耀然指着窗外:“鸽子。”
我茫然:“啊?”
“对局的时候,我听见你说鸽子。那句话就什么来着?飞不出风雪的鸽子,可以选择不飞。”
耀然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我的背脊感觉到来自他胸膛的温暖:“这句话以前我说过,跟另一个沈昭说过。你说,这像不像巧合?”
我心跳慢了一拍。
我知道耀然的记忆力超强,但不知道他连一句儿时的戏言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梗起脖子:“哪有这么巧,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怎么可能记错,这是我分先赢他的第一盘棋,同样的是中盘劫活取胜。”
那是第一盘分先赢我的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都是非肉不吃,还专门喜欢抢炸得焦黄的肥肉。喜欢吃酸菜,不喜欢吃青菜,喜欢吃橙子,讨厌吃苹果……”他肯定的加了一句:“都懒得擦棋盘。”
当年那个沈昭,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的结束短暂而美好。
我几乎要为前世拍手:死得好,不死怎么能在耀然心里留下这么完美的形象。
可是看到耀然,我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面前?那个死去的沈昭是个正直磊落的孩子,性格是流氓了点,可是绝不会帮人下假棋。他有天才的棋感,他的棋下得比你好,他是你追求的目标和对象。他是你以为可以和你并肩而立的人。
而不是你面前这个下过假棋,至今有把柄被韩潜拿在手里,刚刚入段的,无名小卒。
我打断他:“你的那个沈昭师兄,今年该二十五了。如果他还活着,必定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像我一样下假棋。”
我声音有些干涩:“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