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尊严呢!当然了,大宋的相位,也是最不值钱的,毕竟……除非像遇上赵佶的蔡京,否则大多数都当个几年就被谏官给弹劾走了。
宋朝的御史,那绝对是最厉害的喷子,换算成现在,就跟大佬养的网络水军一样,要撸谁,逮谁喷谁,最关键是这群水军还非常有文化修养,毕竟宋朝的读书人……真的非常多啊,这点相信王公和苏大胡子都深有体会。
反正谭昭觉得,大宋这个牌面上,当皇帝和臣子都挺憋屈的,富贵闲人他都不想当,毕竟哪天变法就变到头上来了,你瞧瞧变法大佬这气血两虚的身子骨,他敢说,要再来一场“旅行”,差不多就告别行走了。
“小友不妨直言。”
谭昭倒不是为难,而是想着他开的方子,唔:“王公,你怕不怕吃苦啊?”
王安石表示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怕喝药,再说近些年他身体确实不太好,喝的药多了,已经完全没在怕了。
谭昭一听,立刻道:“必不负陛下信任。”
赵煦、赵煦抽了抽嘴角,他好像不知不觉坑了王公一下,小孙孙的方剂好是好,但那真不是人喝的,天底下开方子的大夫,恐怕只有这么一个角度这么刁钻的。
想到此,他内心的愧疚怎么都抑制不住,动情地开口:“王公,如果实在不想喝,可以不喝。”
王公见到官家如此关心他,心中感动,觉得自己虽然暂时被打压,但还可以再战二十年,当即就表示他还是他,是那种能干“司马牛”的“拗相公”。
谭昭:……喂,给点面子好不好!
接下来的东西,谭昭就没什么兴趣听了,他到外间,画舫上还有花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词,多是什么哀叹女子不幸,或是凭吊冬雪秋雨之类的。
谭昭觉得自己为了大宋的基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然而……非常顺畅地喝起来小酒,还点起了歌,可以说是非常地融入其中了。
只不过里头两位谈的实在够久,谭昭都吃过一顿鱼宴,都有些瞌睡了,还没有唤他进去的意思。哎,果然当大佬就是累,还是他现在好。
系统:我真替你担心,你瞅瞅那位貌美的花娘,已经给你抛了第四十一个媚眼了,你竟然视若无睹!
[……她不是眼抽抽啊?]
系统:……你还说你不是注孤生,没救啦!
谭昭拒不承认,他只是没看见而已,那边的花娘却已舍下了矜持,这汴京城中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自然很多,词作皆佳的也不少,可生得这般龙章凤姿又出手阔绰的,却并不多见。
这年头文人多,欢场女子也分外有排面,多的是文人春风一度捧红人啊,只可惜啊,谭昭绝不会这种人。他给钱痛快,但作词……抱歉,他会耍拳,行不?
王公打开门,便瞧见一花酿嘤嘤嘤地跑出去了。
王公:……哎,现在的小年轻啊。
谭昭转头,对方王公莫名复杂的目光,唔,算惹,反正他又不拜人家为师,解释那许多做什么:“结束了?”
赵煦也出来,他脸上已戴上了一个面具。
“唔,那在下便僭越了。”说罢,谭昭便给王公带上易容,随后唤了船家靠岸,先把王公悄么么送回司空府,这才和赵煦伴着繁星回暂住的小院。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赵煦忍不住抱怨,今日他与王公畅谈一番,心境显然开阔不少,若非是王公身体不济,恐怕他会拉着人彻夜相谈。不过即便如此,他心情依然不错。
谭昭看了人一眼:“祖宗,你这体力,还习武不?”
“学啊,强身健体,以后朕还要带着士大夫一起学。”赵煦半点不心虚地开口。
小伙子啊,看你生得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心里这么蔫坏啊,谭昭服气,于是开始卖惨:“哎,你也知道嘛,京城居,大不易,我没钱没势,只能租得远一些啊。”
“……你厉害。”
谭昭得意地抬眸,望向远处亮堂堂的街角,氤氲的热气向上蒸腾,他轻轻嗅了嗅,嘿了一声:“走,你不是好奇汴京城的阳春面嘛!”
赵煦一脸嫌弃地跟上:“那也不是狄飞惊的阳春面啊。”
“……那你倒是别坐下啊。”谭昭喊了两位阳春面,还加荷包蛋那种,这才又续着说道,“再说了,四舍五入,那不就是狄飞惊那厮做的了嘛。”
“……”论歪理,真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