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他无奈对她伸伸手,招她过来“你看,这么多的事还没有办,忙完再回去陪你好不好?”
啥玩意!还忙?
昭娇的眉毛估计都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她心头很是有些不爽快!
你看嘛,平日里他怎么样她就不说了。但是今日尊贵的她都特地到书房来请他了,他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怎么能这样呢!说好了心悦她的!
难道看文书比她重要吗?
想想就来气!
“不好!” 于是她扁扁嘴,不满地双手叉腰蛮横道“我不管,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那声音脆脆的,带着她嗓音特有的绵软质感,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没有任何威仪感,仿佛挠痒痒一般。
她这无理取闹模样倒真真是像一只爱娇的需要人哄的小猫儿呢。
他忍笑忍的嗓子发干,还是耐心哄道“你乖,你听我说,嗯?”
“不听不听不听!”那小猫并不给面子,说着还直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袖。
这是在耍小性子呢。
他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道,“还记得我带你去看的源江节么”
“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她故意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明明才过去没多久,竟然说不记得?
他忍不住伸手,边捏她的脸边道
“再过几个月,清源江就要泛涝了,按照惯例,每年都会冲垮几百户的人家。”
“喔”听他语气不像说笑,昭娇终于不闹了,悻悻松开了握着他衣襟的手。
“前年我们就开始修防洪的大坝,但是因为每年都有人被水冲走,聘用的劳役经常逃跑,眼下已经找不到多少自愿出来修坝的人了。”
怎……怎么会这样?她未料世态竟然如此严峻。也难怪沐钦泽总是愁眉不展了。
“那怎么办呢”她问“这大坝总不能不修了吧,洪灾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啊”
她焦急起来的模样也甚是可人,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不像小猫,反而炸了毛的兔子。沐钦泽忍不住伸手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脊背。
“如果没有人愿意,那到时就由我带头下河去修罢”他笑道。
“你别说笑了,你可是延川的世子……怎么能让你去呢?”她听他这么说,心中竟然涌上一丝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出言截断他的话。
“不,我身为延川世子,更是应该以身作则。”他微微正色道。
他说的很轻,但语气却很坚定。
昏黄的烛光勾勒出他侧脸深邃的轮廓
昭娇盯着他沉静如黑潭般的眸子,一时间怔怔的,忘记了言语。
“不知殿下到时候是否愿意与我同去呢?”
同去什么?修堤坝?
昭娇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沐钦泽挽着裤管站在水里敲敲打打,然后自己在一边给他擦汗的画面。
简直就是一对农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