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引起了白锦书的注意,疑惑偏头望去, 神色蓦然僵住, 瞧见凉月脱得只剩里衣了,俊颜霎时涨红, 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
“咳咳,会着凉的。”
他不自在地撇开眼, 捂嘴轻咳几下, 忙支起身拿过锦被将她裹住。
凉月故作茫然,“不会呀, 挺凉爽的,你要不也脱了试试?”
“……”
明知她是故意为之, 丞相大人只得妥协,连人带被抱住, 好气又好笑, “一日不折腾我,你便不舒坦是不是?真是……”
凉月直往他怀里钻,手从锦被下伸出紧紧抱住他的腰, 黏糊得紧。
“还恼我不?”衣裳都脱了, 总不能功亏一篑, 她得趁热打铁。
白锦书微微低首与她对望。
凉月立即作出委屈状,“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你明明知晓我本就冲动,岂能与我计较,况且你说过永远不会嫌弃我的。”
“如此反倒成我的不是了?”白锦书危险眯眼, 似是打定主意不先服软了。
凉月自知理亏,不敢再像平时一般可着劲儿地欺负他,随即便哼唧哼唧地又往他怀里钻,黏着他不撒手。
“夫君大人公正严明哪里会错,是为妻错了。”
白锦书苦笑不得,每一回她都有新招式,而他始终拿她无法。
既然她先低头认错,他见好就收,总端着架子怕是行不通,且他此时疲倦至极,哪有体力与她一直这般嬉闹。
将她圈在怀里,他故意板着脸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犯,罪加一等知道吗?”
凉月忙不迭点头,“嗯嗯,夫君大人说的我都听。”
丞相大人被取悦了,嘴角微扬,拥着怀中的小女子躺下,疲惫地叹道,“为夫太累了,夫人要乖一些……”
凉月轻轻应了声,偏头瞧见他已闭目睡去,俊颜上的倦色尤为明显,她心疼不已,细心地为他拉好被子,静静躺在他身侧。
不扰他,默默陪着他便好了。
白锦书只睡了半个时辰,南风便在屋外提醒将军府开快要开席了。
在他熟睡后,凉月便起身下榻,拿了之前命南风搜集来的话本子解闷,未曾想瞧得入了迷,直到南风出声她才惊觉时辰不早了。
白锦书起身着衣,末了,转身见凉月有些失落地望着他,便笑道,“再傻乎乎盯着我片刻,咱们便要错过喜宴了。”
凉月先是一喜,随即又苦下脸来,“人家是请你,并未请我。”
“夫妻一体,不分彼此。”丞相大人笑得别有深意。
凉月睨他一眼,转身往外走,还不忘叮嘱道,“你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白锦书正在整理衣襟,抬眼时便只瞧见纤瘦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他失笑摇头,走到盆架前,弯腰掬水净面。
待他将自身打理妥当去隔壁屋时,凉月将衣橱内的新衣裳全搬到床上,她一一拿起来照着身量比,难以选择。
见他进来,欢喜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