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梁知道,这样的女孩,你越拿她当回事,她越不拿你当回事,反之亦然。
所以,他边吃菜边和林家玉闲谈,根本不搭林冉的茬。
林冉见永梁不理她,生气地撂下筷子,对王永梁说道:“小小年纪,老气横秋,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听了林冉的话,永梁并不生气,而是随意地说:“林冉妹妹,你年纪太小,跟你说多了你也理解不了。这样吧,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嘁,我太小?你还比我大多少?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说吧,怎么赌?赌什么?”果然,林冉把筷子一撂,瞪起了双眼,认起真来。
“如果我刚才说的,出现一点偏差,就算我输,否则算你赢。时间以五年为限,行吗?”王永梁说道。
“行。那赌什么?”林冉来了兴趣,她可不信一个半大孩子,竟能看穿中国未来国策走向。
“你说吧,你小,让着你点。”王永梁无所谓,反正自己怎么都是赢。
“嘁,谁让你让啊。这样吧,你要输了的话,看你也有钱,就给我买部机车吧;如果我输了,我就把我爷爷珍藏的一把手枪偷了给你。”林冉道。
“哈哈,林爷爷可在这儿,你守着他老人家说偷,我可不信。”王永梁也被这个天真的女孩打败了。
“小子,我孙女说了,那我就陪她跟你赌一把,你要赢了,不用冉冉偷,我就把那把珍藏多年的左轮手枪输给你。”林家玉见二小斗法,起初并不干预,似乎乐见林家女大战王家子,此时见永梁口气颇大,倒也来了兴致,想要看看这个永梁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大言炎炎。
“那我可不敢。这样吧,林冉妹妹,甭管输赢,我再来的时候都送你部机车,行了吧。咱可不能拿林爷爷的珍藏开赌。”王永梁说道。
“别,认赌服输,我就不信,我林家玉的孙女赢不了王吉安的孙子。”这老爷子真是有趣,小孩子的事情你掺和个什么劲?不知是他在赌还是林冉赌。
“爷爷你真带劲!”林冉高兴起来,抱住林家玉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浑不顾嘴上满是油腻。
“去去去,小疯子,全是油!”林家玉推开林冉,赶紧擦脸。
“哈哈哈……。”王永梁和林冉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
许桂生给永梁他们订的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飞机,王永梁从林家出来,在军区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许桂生开车把三人送到机场。王永梁和许桂生拥抱了一下,相约来年再见,就进了候机楼。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赵秋月尽管是第一次坐飞机,却无心欣赏舷窗外迷人的云彩,再有二个小时就要到水北了,她将何去何从呢?
南卅里铺她是不敢回,杜长存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她要回去还有个好?德高她是没脸回,自己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去那里上班了。娘家是不能回,她和王永水的事出了以后,她爹就已经明确说了,要和她断绝关系,就当没有她这个闺女了。她自知也伤透了爹娘的心,回去恐怕也得不了什么好。唉,那还能去哪儿呢?天下之大,竟无立锥之地了吗?
昨晚,赵兰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说她有炒菜的手艺,在水北找份厨师工作不会很难,实在不行,就让永梁给他姑姑或者他爷爷说一声,在火车站或者军分区招待所找份工作。她一想,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但是,怎么好意思跟永梁开口呢?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口啊?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赵兰说:“永梁,眼看就到水北了,你看秋月的事怎么办?”
永梁说:“还能怎么办?送她回娘家吧。”
赵兰说:“不行,她爹娘说和她断绝关系了,回去能有好?”
“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永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