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干?不脱水不烘干的,要晾到什么时候?!景澄,你这是故意报复我的吧。
待景澄用完卫生间,她只好先做好备用方案,打算真的去手洗裙子晾上,结果发现景澄不仅把他自己捯饬利索了,还把她的裙子也手洗晾好了,就是好像根本没拧水。
“就要这样晾的吧?拧干会出很多褶皱。”他的理由还挺充分,“肚子饿吗?还难受吗?”
倪澈摇摇头,她抱着胳膊窝到窗边的躺椅上,蜷起腿,又发现t恤的下摆实在太短了,赶忙尴尬地将腿又放下去。
景澄假装没看见,找了件干净的浴袍递给她,“早上还是有点凉,别感冒了。”
倪澈乖乖将浴袍裹好,的确暖和不少,上面还有景澄的味道,她安心地窝在躺椅里,半张脸缩进衣领,闭起眼用力做了个深呼吸,胸腔里胀满阳光的味道。
景澄似乎没有打算问她昨晚醉酒的原因,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让她轻松了不少,大概他也不太关心吧,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
还有就是,昨晚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她身上的衣服是景澄帮她换的?
内衣是整齐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自己就这么差劲吗,在他面前脱光光他都没有反应?
倪澈觉得好心塞,埋头将脸拱在臂弯里。
她的头一阵阵疼,忽然没来由地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越重,连带着呼吸都开始阻塞。药,她的药在哪儿,好像在裙子的口袋里,可裙子已经下过水了……不是吧,在他面前出的洋相还不够多吗?
景澄刚把米煮进粥锅里,听见倪澈不停地咳,赶紧从厨房几步跑到卧室。见她脸色苍白地靠在躺椅里,呼吸急促,景澄立即从枕头底下摸出药盒,帮她将药剂喷进口中。
“感觉好点儿了么?”他沿着昨晚的惯性,半蹲在躺椅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顺她的背。
倪澈的脊背一僵,继而用力一推,将他推坐在地上,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非要看我快死了才能吝啬地给出一点关心吗?她仍然在气他对自己不闻不问。
景澄手一撑地站起身,真是翻脸不认人的小凶兽!忘了昨天晚上是怎么粘人的了?
就在他俩各自尴尬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这下更加尴尬了,他俩一大早这个打扮孤男寡女地窝在家里,说什么都没发生有人会信吗?
万一要是景澄的父母,她是不是应该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倪澈往飘窗外望了一眼,绝望,死定了的高度,继而转过视线开始打大衣柜的主意。
景澄却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像是看懂了她的担忧,“没关系,我爸妈从来不来我这里的,我去看下。”
门镜外面站的是滕青,景澄犹豫了一下拉开门,将滕青让进来。
滕青盯着景澄看了一会儿,没什么病容,还是帅得布灵布灵的,“昨晚听说你不舒服先走了,我来看看你。还有,既然你没时间过去倾心斋,那我可以来你家帮你做——”
“你……吃早饭了吗?”景澄赶紧打断她,他不想让倪澈知道自己接受心理治疗的事。
“还没有。”滕青觉得景澄这是在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