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04)

澄澈如昔 澜问 2358 字 3个月前

你男朋友还会要你吗?

虽然这是一句赤裸裸的威胁,但“男朋友”三个字听在滕青的耳朵里还是十分受用,尤其是从倪澈的嘴里说出来。

误会,也是一种认可,起码说明他俩看起来的确像那么回事儿。

“你冷静点——”滕青其实很想发挥一下专业特长劝导对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冲刚刚那句“男朋友”,却又一时完全没有思路。

她是心理咨询师,但不是谈判专家,何况眼下的人质是自己。

紧张之余,一句受刺激之后刺激对方的话便脱口而出,“你这样是违法的知道吗?不怕我报警吗?”

倘若真的是一场激情犯罪模式下的劫持人质案,估计滕青此刻大概已经被抹了脖子灭口了,谈判失败。

“你男朋友不就是警察吗?留着命见到他跟他好好汇报。”

漂亮女劫匪将刀刃往她细皮嫩肉的脖颈上轻轻一贴,珍珠项链登时在吹毛利刃上断成两截,珠子散落一地。

“开车。”

景澄从药店里出来,眼见白色路虎在他面前加足马力绝尘而去,他卯足力气绷紧全身肌肉在后面狂追了一段距离,但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轮子,他只能气急败坏地站在路边眼看着车尾红色的示廓灯消失在远处。

十分钟之后,景澄终于拨通了滕青的手机。

滕青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呜……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着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第一次被人用刀尖抵着脖子……警匪片吗?!景澄,你得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拦了半天出租车未果,最终只得假公济私地掏出警官证,征用了一辆私家车将他送到刚刚撞车的位置。

那位司机大哥胆量实在有限,刚把人送到地方就一踩油门溜了,连说好的油钱都没要。

sart已经去无影踪,只留下几道嚣张的刹车痕和一地保险杠碎片。

滕青看见景澄,就像祝英台看见从棺材里活过来的梁山伯似的,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成一树带雨梨花。

平时那么多私心杂念也都让矜持给按住了,今时今日情况特殊,她有足够的理由将景澄紧紧抱住不撒手。

景澄又劝又哄,好半天才重新把她弄回车里。滕青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抱着肩膀缩在座位里,脸上的妆有些晕开了,看上去有点儿可怜。

“对不起啊。”景澄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地纳闷自己这是道的哪门子歉,弄得好像他跟那个女劫匪是一伙儿的。

“她……还说什么了吗?”

滕青用纸巾揉了揉泛红的鼻尖,哝着哭腔,“她说让咱俩以后最好小心点儿,事儿还没完,这次只是警告。”

其实倪澈的原话是“告诉景澄,让他以后最好小心点儿……”至于那个“咱俩”,纯是滕青身临危境后脑补改编的,似乎这样便与他生出一种同进退的患难真情来。

“就是她是么?”单调的行车音里,滕青没头没脑地问出了这么一句,“她长得挺漂亮的。”

唉,女人啊,都什么时候了,眼睛里还是只看得到妒忌点。

景澄没有回答,滕青当他是默认了。

原来那个让他做了七年噩梦,换了五位心理师都没治好的心病就是拜她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