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低头而道:“相爷,小姐只是醉了而已,不妨就让小兰带着小姐去安寝罢?”
顾延见着这几人看自己的神色如同是看登徒子一般,便道:“你等放心便是,本相不会做出有碍她名节之事的,只带着她去醒醒酒而已。”
说罢,他便跨步离了堂屋往着廊檐处行去,待到了一亭子里头才将佘笙放下,脱了他的外裳给佘笙披着。
“晴丹姐姐,这里冷,咱们到屋子里去可好?”佘笙环紧着身子道着。
顾延上前将置在石桌子底下的银碳点燃,热意一会儿的功夫便从底下涌了上来,笙园之中最不缺当属银碳茶叶了。
“方才说最悔之事是遇到顾延,为何?”
佘笙靠在冰凉的石桌上熏然道着:“晴丹姐姐,你说我如今这幅残躯他还能图我什么呢?”
顾延连着上前,将自己的臂膀垫在她的脸与石桌之间,离得近了还能闻着她身上那淡黄酒之味,瞧来南翔所说非虚。
“图你容貌。”顾延存着玩心地言着。
佘笙眨着醉眸道:“我已二十有余怎得还图我容貌?十五岁的妙龄花季女子长安中多得是。”
“许是相爷眼瞎就看上了你。”顾延玩笑道,能见着她这幅迷糊的神情是少有之事。
佘笙不复往常时的淡然抬起头道着:“晴丹姐姐,你怎得与南小郡王所说一样?”
顾延伸手将她额前露出来的碎发别到了耳后道着:“佘笙,你为何一直不愿开了你的心扉呢?”
“只因我不愿,不愿再尝受被抛弃的滋味,此生也不想去在意何人,一旦在意了,日后再被抛弃伤的便是我的心了。”佘笙单手倚着头,长发垂落。
亭中烛光不及别处明亮,却也能见到佘笙脸上的忧伤之意。
“我不会抛下你的。”
佘笙冷声着道:“晴丹,我此生独不会去算计的是你,其实我并无旁人想得如此好。为了我能成事,都可算计着从小就服侍着我的小梨丫头。”
“此话怎解?”顾延问着。
“我为了一壶茶坊能与明光茶庄结亲,连佘锦的面子心意都不顾,大肆操办小梨的喜宴只为昭告天下一壶茶坊要与明家茶庄结亲。”
顾延轻轻一笑道:“这算得了什么?”
“本小梨还能在父母多待上几日的。”佘笙黯然道着。
“你内疚了?若是悔了如今要更换日子也来的急。”
佘笙面色带着醉意地言道:“不了,左右我都未曾将她等放在心上过?”
“难不成连佘锦都无吗?你不是说过心中有佘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