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楠也十分赞同徐老太爷的说道,“惠儿,至少现在贤妃母子是平安的!而且四公主已经大了,便是皇后的人有意,贤妃母女二人照顾八皇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哥说的是,是惠儿太紧张了!”徐凝慧呐呐说道。
徐老太爷沉默一会儿,“不过,你的担心到底是有道理的!皇上这么隆重其事的置办满月酒,倒是要引得朝廷议论了!”
“旁人说,倒是不好,不如由贤妃的外家,外祖父他们上折子。一来显示张家对皇后和太子的心意;二来,也可叫旁人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显得刻薄!”徐承楠提议道。
“大哥想到了祖父和外祖父未必没有想到,可是时至今日,并没有什么留言传出来,可见,外祖父到底有旁的什么法子!”徐凝慧说完便朝徐老太爷看去,只是徐老太爷站在了灯光之后,并不见他的神色如何!
徐承楠看了徐凝慧一眼,又朝徐老太爷的方向看去,也会死一无所获!
“此事叫张家去提有好有坏,”良久,徐老太爷的醇厚的嗓音才传来,“但这事,张家终究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就别多事了!”
徐承楠和徐凝慧都没有在说什么。
十五这日,徐家照旧是家宴,大家齐聚一起在小花厅吃饭,徐凝玥看了徐凝慧一眼,对她使了眼色,徐凝慧会意。
“阿奶,今日由您喜欢吃的鲶鱼,您一定要多吃一点!”徐凝慧笑眯眯的说着,“四哥,我记得你也喜欢吃来着!”
被提及的徐承松自角落里站起来,含蓄的点点头,“老四妹记挂着!”
“阿奶,您看,四哥好像高了些!”徐凝慧扯了扯徐老夫人的袖子说道,“只是也清瘦了!”
徐老夫人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徐承松有些紧张。“过了年就十一岁了,个子也高了些!便是读书用功,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徐承松局促的笑了笑,“母亲安排的小厮甚好,一应事物都安排的妥当。只是孙儿想着,大哥,二哥,三哥都是进士出身,孙儿也不能坠了徐家的名头才是!”
“好,好小子!”徐二老爷颇为骄傲的看了看他,“有志气!”
“有志向是好事!”徐老太爷说道,“听谢院长说,你的功课很好,这段时间在家里也不要放松了,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要多开口,我若是不得空,你去问你的几个哥哥也是可以的!”
几位爷也都表示有时间,会有问必答,徐凝松感激的应答了下来。
兄友弟恭一番后,便开始吃饭,张氏胃口不好,吃了一会儿便住了口,徐凝玥小声的劝着,张氏也只是口头上应答着,手上不动。
吃晚饭,爷们照例是要去书房说说话,老太爷也要关心一下儿郎们的公务和课业。徐老夫人就带着女眷们回了荣安院叙话,张氏担心徐六郎找人,便早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张氏早退,徐老夫人自然是要关心一番的,“惠儿啊,德音吃的不多可是因为菜不合胃口?”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正在同徐五郎说话的王氏听在耳里很不是滋味,说话的声音便小了些。
徐徐凝慧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了起来,“阿奶,您这样说,可是冤枉二婶了!今日二婶点的菜大部分都是母亲喜欢的,二婶同母亲的妯娌关系最好!只是您知道的,母亲生了六郎后一直就不太好,每日浓浓的汤药喝了哪里还有什么胃口。我听付嬷嬷说母亲每顿也就一小半碗米饭,今日可算是吃的多的!而且我和哥哥姐姐好药感激二婶呢,为了能让那个母亲多吃些,二婶可是买了好些胭脂米!除了祖父和阿奶这里,就只有母亲顿顿能吃些,便是连咱们五郎都没的吃呢!”
“这就好,她老是这么病着,也不是个事儿!”徐老夫人点点头,“再说,你二婶也不是小气人!”
“是啊,自我进门一来,府里除了祖母,便是二婶最是操心,也最是能干的!”嘉永公主也附和几句。
王氏的脸色,这才好些,含了笑意在嘴边。“我有什么好的!倒是大丫头,你管着大房的事情,要是有什么短缺的,可不要碍着面子不说话,你母亲病着不好打搅她。你来问二婶也是一样的!”
说了一会儿话,徐老夫人便困了,徐家姐妹便散了。
徐凝慧和徐凝玥走在回去的路上,徐凝玥小声的问道,“四妹,今日这么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二妹的事情,说出来!”
今日月圆,难得的是雪也听了,月光落在皑皑白雪上,夜里的景致分外明朗。徐凝慧看着徐凝玥脸上的如小山丘迭起的眉头,“大姐,府里的事情是不可能瞒得过祖父和阿奶的,甚至二婶也是知道的!今日祖父难得好心情,又当着母亲的面,要是这个时候提及了二姐的事情,这不是赶着给祖父找不自在么!再说了,李姨娘要回来了,总得给姨娘留份礼才是!”
“也是我心急了,知道的时候,气得半死!”徐凝玥幽幽的吐出口气,在干冷的空气中迅速结成雾,犹如徐老夫人小佛堂里时时刻刻不停的烟雾。
“不急的,心急就
会坏事!”徐凝慧淡淡的笑着。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倒是朝廷在二十这日正式封笔。临近过年,院子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在温暖的屋子里,几个大丫头小丫头都围在一起考火靠红薯吃。
“姑娘,这是世子才送来的信!”流月进了书房,“世子的人还在门口等着,您若是要回信,也好叫他带回去!”
“他们家不是新丧吗,怎么在这个时候上门啊?”徐凝慧接了信,慢条斯理的看着,不过越往下看,越是开心。
“是啊,所以来的是夫人和世子身边的人,说是不好新年拜访,于是赶在这个时候将年礼送到,免得再新年的时候添晦气!”流月回答。
徐凝慧燃了蜡烛,看着纸瞬间化为灰烬。“信就不必了,其中难免出事,你就替我回一句,多谢了!”
流月点了点头,出门了。
徐凝慧耐不住欢喜,于是叫了玉竹进来,“你去看看大姑娘子啊做什么,若是在忙,便说事情已经托了,若是不忙,请她过来一聚!”
玉竹点头,“是不是要让吕妈妈准备午饭了!”
“恩,今日院子里多加一个菜,她们平日里辛苦了!”徐凝慧说道。
说完,玉竹便出门去了。
果然,在半刻钟后,徐凝玥带了丫头过来了,玉竹将她进了导书房,徐凝慧难得有了闲心思修建丫头们折来的梅花枝桠。
“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徐凝玥进来便问道。
“世子做的隐蔽,为了保险起见,也就没有往大了闹开!”徐凝慧对着她说,叫了丫头去上茶,长乐见状便退出了书房。
“若是闹开了,难保他们会猜到我们身上,不过叫礼部尚书亲自撞见了,真是解气!”徐凝慧笑道,“若是他们两家还是不改初衷,保管皇后娘家李家准叫满京城的人知道,咱们又何必蹚浑水!”
“我倒是盼着他们两家闹开,否则,真是不解气呢!”徐凝玥恨恨道。
“不急的,他们选了那位主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徐凝慧拿了剪刀,又剪了一枝压下来。“今日已将是二十了,算算日子,父亲回来没几日了,姐姐近日可还受的住?到了年关,最是忙的时候,若是忙不过来,姐姐不妨开口,我平日里倒是闲着的!”
“还好,就是母亲陪嫁的几个铺子要查账,一时间人,忙了些,不过倒是忙得过来!”徐凝玥说道。
徐凝慧点点头,“付嬷嬷在外祖母身边的时候就是帮着管账本子的,姐姐有什么疑问,不如交给付嬷嬷去办!”
说了一会儿话,到底徐凝玥没有刘子啊期颐院用饭,徐凝慧自己吃的。
吃完了饭,徐凝慧在院子里散布,消消食,小丫头们看她面色好,于是就堆了雪人给她看。
“姑娘,”玉竹披了一件披风在徐凝慧身上,“这几日越见寒冷,您要顾着自己才是!”
“吃饱了,屋子里太暖和了,出来透透气,一时忘了!”徐凝慧朝她笑笑,“二姑娘那边如何了?”
“暖冬问了问,没什么大事。仿佛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管的样子!”玉竹系好了披风带子。
“恩,咱们也装作不知道,毕竟看守的都是老夫人的人,若是冒然插手,老夫人面子难看的!”徐凝慧淡淡的说道,“甘松这几日的棉花价格如何?”
“婢子问了问,她说一直见长,棉花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周围的布庄都关门了!姑娘还卖吗?”
“卖啊,有钱不赚是傻子!”徐凝慧笑道,“还有多少存项了?”
“前日去问的时候,吴叔说还有三百斤左右,不过这几天,一天都能卖个好几十斤,想着今日存项应该不多了!”玉竹说道。
照着六皇子的脾气,只怕今日就要爆出消息的,真是很期待四皇子一党狗急跳墙!
天黑之后,徐凝慧关了院门,一院子的人,吃晚饭之后,就躲在屋子里说话。
徐凝慧拿着丫头们烤的红薯吃,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吕妈妈和吴妈妈在一旁借着灯火缝补衣服,唠唠叨叨的说着家常,徐凝慧在喧闹的气氛中竟找到了一丝安稳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徐老夫人就叫人传来消息,说是徐大老爷进京了,叫了大家赶紧准备着。
“这么快?”徐凝慧下意识的说道。
“我的好姑娘,这是好事!”吴妈妈立即接了话头过去,“你看看,穿什么好,是张老夫人送来的料子还是咱们老夫人送来料子做的衣裳,首饰戴什么好?”
徐凝慧自知说错了话,闭了闭嘴。“俞夏,你来,告诉大夫人和大姐姐他们,今年是太后新丧,皇上皇后连万寿千秋都没有办,咱家老太爷如今着不尴不尬的位置上杵着,还是低调的好,但是不能太过低调了!”
俞夏点点头,出门传话去了。玉竹在她出门后进来,对着徐凝慧点点头。
吴妈妈知道了她的意思,“倒是奴婢欢喜坏了,只顾着选鲜亮的颜色了!”
“无事,到底是好事,为着老夫人
这一大早派人传消息的心思,咱们也不用太朴素,衣服颜色选淡红的,花色选不打眼的,妈妈看着梳头便是,珠钗不用,戴了大姐姐自江南带回来的玉石便是,再戴多宫花就是了!”
穿戴好后,徐凝慧便先去了大房那边,张氏还在梳妆,付嬷嬷要给张氏上脂粉,被徐凝慧叫住了。“母亲这样就好!”
付嬷嬷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四姑娘说的是,大夫人点了口脂就是了!”
张氏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点了点头,她自生产后,脸色和身子大不如前,做过多的打扮也是无用的。
大姑娘来的时候,张氏已经打扮好了,母女几个互相看了看,都是即显身份又不惹眼的模样。
徐大老爷特意嘱咐大冷天不用在门口等着,于是大房二房的人都到小花厅等着。
大家到了不一会儿便看到一男子大步的朝小花厅走来,徐老夫人早早的就看到了,饱含热泪的看着身着灰蓝色大氅的男子径直跪在她面前。
“父亲,母亲,儿回来了!”徐伯庸半点没有不好意,“儿子在外数年,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回来就好,一路上可还顺利?”徐老太爷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拍了拍长子,“起来吧,看看你的妻儿,小六长得颇为像你!”
张氏也是神情十分的激动,只是还顾及着场合带着含蓄的笑意。
“一切都好,江南事情处理好之后,儿子便上路了。在路上一切都很妥当,李氏很是用心。”徐伯庸说道。
徐老夫人抑制不知的流眼泪,站在身边的徐凝慧拿了绢帕小心的给她擦着。
“母亲,”徐伯庸喊道,“儿子不孝!”然后便以头扣地。
“快快,将你父亲扶起来!”徐老夫人对着徐凝慧说道,然后自己摸了眼泪。
徐大老爷借着徐凝慧的手站了起来,慈爱的看了看徐凝慧,感慨道,“这就是惠儿了,倒是同儿子长得像!”
听了这话,大家倒是不约而同的笑了,明眼人都看出徐凝慧同张氏像,到了徐大老爷这里就是同徐凝慧像了。
“爹!”徐凝慧笑嘻嘻的喊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是惠儿,不过,爹同阿奶倒是像!”
一大家子人说着话,徐凝慧兄妹几个同徐大老爷嘘寒问暖,又抱了徐六郎给他看,徐大老爷将幼子抱在怀里,十分喜欢。
“父亲,这是嘉永!”徐承楠说着便将一旁站着的萧明姒领到徐大老爷面前来。
“儿媳给父亲请安!”萧明姒温温柔柔的福礼,徐大老爷连连叫起,“说起来,今日还是我们头一次见面,我这个做父亲的惭愧,连着你们的好日子也没回来!”说着便解了身上的玉佩递给嘉永公主,“这玉佩还是当年太老爷在的时候给的,如今给你,将来你给孩子也会死一个念想!”
萧明姒看着徐大老爷递过来的玉佩,玉色上乘,看着倒不像是雕的,反倒是浑然天成的。她看了看徐承楠,徐承楠点点头,她才接了过来,“谢父亲赏!”然后被徐凝玥扶到一旁坐下。
徐老太爷环视一周,发现不见徐二姑娘,刚想问,徐凝慧就开口了,“爹,您和母亲真是好福气呢,今年添了六郎,明年便做祖父,祖母了!”
这话说的有些没规矩,不过自徐凝慧说出来,又是那样冰雪聪明的模样,还拿着手捂了嘴偷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十分可爱。
徐承楠和萧明姒红了脸,张氏和徐大老爷也有些不好意思,徐老太爷含笑的看着,徐老夫人笑骂了她一句,然后也笑了,兄弟姐妹几个也不用遮掩,一时间笑开了怀。
笑完以后,徐六郎却哭了,奶娘自徐大老爷的手上抱走喂奶。
徐大老爷就被徐二老爷并几个儿郎拉到一旁说话去了,这个时候小花厅又走进来以为打扮富贵的三十左右的女子进来。
“妾,给老太爷老夫人,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少爷,姑娘们请安!”说着便便盈盈福礼,姿态端的是婀娜,厚实的冬衣也叫她穿出了风流之态来,徐凝慧倒是高看她一眼。
张氏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同王氏说孩儿经,几位姑娘挨着徐大老爷的面子不好出声,只有徐凝珠说了“咦,红宝石!”,后,便被徐凝慧拉到了身后。堂上说话的声音渐渐的淡了,徐老太爷看了一眼以后,便半合着眼睛喝茶。
李氏媚眼一扫,发现没有自己的女儿,心里便是重重的沉了下去。
“起来吧!”徐老夫人耐不住安静的诡异的气氛,“听老大和老大媳妇说,你在江南的时候倒是能干,说起来,也是好事。回头德音你准备一些合制的首饰衣裳赏给李姨娘!如今回来了,那些不合适的都收起来,大房是大姑娘在管着,你虽是长辈,但也要守规矩!一路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吕嬷嬷单独给李姨娘那个安排一桌酒席,也叫她乐一乐!”
一番话说得李氏躁红了脸,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着她,连徐二姑娘的下落也不敢问了,眼里蓄满了眼泪,看了看徐大老爷见后者没什么反应,才缓缓的退出了小花厅。
“长喜,你
去给李姨娘引路,府里整改了。姨娘从前的院子没了,我给换了另外一处!”徐凝玥在李姨娘跨出小花厅的时候说道,看到李氏脚步乱了,心里更加痛快了。
李氏走后,老太爷放下了茶杯,“府里的事情,老夫人多操心了!老大媳妇身子不好,大丫头又是姑娘,许多事情,怕是不好插手!”
徐老夫人点点头,张氏脸上红了白,白了红。
午饭过后,大房兄弟姐妹几个都到了张氏的院子,徐大老爷亲自将准备的礼物交给几个孩子。
“夫人,怎么不见二丫头,可是做错了事情,惹夫人不高兴了?”徐大老爷在分发礼物之后,看着手边还有一份,于是问道。
张氏沉默着不答话,李姨娘在一旁伺候着,突然跪在了张氏面前,面色凄惨的说道,“夫人,可是二姑娘做错了什么,您菩萨般的人物,也不必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若是真的错的离谱,妾来替夫人打就是,只是总得叫老爷和妾见一见她吧,自您将她带走以后,妾想念的紧,她是妾身上掉下来的肉,从来没有离开过妾!”
张氏明显气得不轻,徐凝慧一眼扫去,大哥,大姐都没什么反应,明显这是常发生的事情。徐大老爷也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不过徐凝慧看的出来他这是在等张氏开口。
“姨娘错了!”徐凝慧笑眯眯的说着,“一来,母亲可不是什么菩萨,她是女人,是徐府的夫人;二来,二姐错的离谱,连老夫人都看不过眼了,还是老夫人亲自处置的;三来,姨娘一个妾室,同买卖,哪有资格教训主子的道理;最后,二姐是母亲的女儿,与姨娘可没什么母女可言的!”
一席话叫李氏哭声顷刻闭了嘴,倒是跟着李氏身边的丫头说了话,“四姑娘怎么能在长辈说话的时候插嘴呢!再说了,姨娘在江南的时候被府里的下人称作二夫人,老爷夫人,大少爷,大姑娘,大家都是知道的,怎么到了四姑娘嘴里就是可以买卖的货物了!再说了姨娘虽是妾室,却是良妾,没有买卖一说的!”
徐凝慧面色柔和,朝说话的丫头看去,声音柔和的喊了一旁伺候的付嬷嬷,“嬷嬷!”
付嬷嬷面表情的走到要吐身边,立即有几个在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上前。只听得‘啪!’的一声作响后,李氏瘫倒在第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凝慧,又看了付嬷嬷,想制止,又被徐凝慧叫住。“姨娘,府里是有二夫人的,那是二叔的正妻,世家王家的女儿,刑部王尚书的堂妹,您想做二夫人,晚些时候我会报给老夫人知道的!”
一屋子的人俱是不做声,萧明姒摩挲着高高鼓起的肚子,凑到徐凝玥耳边说什么姑嫂二人说着悄悄话,李氏才发出凄惨的哭声,就被付嬷嬷狠厉的教训声掩盖过去。
“谁让你说话的,是你主子?她在主子面前都没说话权利,何况你这个奴才!满府里说敢说四姑娘的不是,好叫你这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奴才知道!满府的爷和姑娘,只有四姑娘是老太爷和老夫人亲自抚养长大了的,老太爷亲自说过,四姑娘的教养同大爷。你是哪里来的胆子说四姑娘的不是,难道你比功勋家出身的老夫人还有见是?这里是京城,徐府是传承百年的官宦世家!不是拿起子没规矩的,根基浅薄的小门小户和商户人家!不论什么妾室,只要是妾室,那都是用钱买来的东西,主子说要卖,那就得卖!不消说生了丫头的,便是生了儿子的妾室被卖也会死大有人在的!再说了,京里那户人家有妾抬做夫人的,只怕是没出门便被人戳断了脊梁骨!”
徐凝慧坐在徐大爷和徐三爷中间,悠悠的看着付嬷嬷教训丫头,又扫了徐大老爷和张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