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的,但是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黑漆漆的小矮人又出差了。”
真白愣了一下。
按照时间算,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而竹野内留下大笔无名遗产的风声才刚起,森先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港口黑手党的最强打手中原中也派出去?
因为和病床差了一点距离,思考的真白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半个身体都挪出病床外,这样的姿势很容易拉扯到背后的伤口,看出他的想法的太宰抬手把他按回床上,从床头柜挑了个苹果塞进他手里,然后才把椅子挪到床病,让真白不费力就能看清他手里的文件。
“没有无名遗产了。”
“嗯?”
“前两天,病重的竹野内先生还是过世了,只是他过世前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做了归属处理。其中百分之一的现金财产交给了没什么才能的河原木信先生,而剩下的大部分……”
太宰卖了个关子,鸢色的目光移向真白。
削着苹果的真白不明所以,他顺着太宰的目光看向自己,停了三秒,大吃了一惊,“我?!”
“对,你。”
“可是……为什么啊?”
他甚至没有正式拜访过竹野内彦一,也谈不上提供了什么帮助,竹野内彦一为什么要将大笔的遗产秘密转正给他?
你也有挚友不是吗?那位至今还没有苏醒的少年,他为了保护你甚至连即将爆炸的炸弹都可以扛下来,你应当能理解……
脑海里闪过竹野内最后说的话,太宰摊开手,开始一项项计算:“医药费,误工费,错过准备已久的考试费用,还有精神损失费,炸弹爆炸的时候离你只有三米。”
三米的距离,换个人能直接去见上帝了。
鸢色的眼眸垂了下来。
“所以,他把全副身家都赔给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真白:“……”
真白:“…………”
真白迟疑了一下:“但是,现在盯着那笔遗产的人有很多吧。”
盯着的人很多,试图夺取的人就更多,黑暗的里世界里弱肉强食,他不惧怕任何觊觎者,但他现在是太宰名义的助理官,很容易让那些人把歪心思动到太宰身上。
“不用担心,说是大笔的遗产,但除了竹野内彦一,河原木信,还有和他们合作过的费奥多尔,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笔遗产到底有多少。所以,大部分的现金和珠宝还有一些可以转移的股票债券我都转移到你名下的账户了,至于不方便转移的公司和基金我挪进港口黑手党里,先让森先生给你打理一段时间吧。”
真白对于这个处理方法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听太宰提起森鸥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太宰没有看他,鸢眸越过窗户看向远阔的天空,那是港口黑手党的标准五栋大楼的方向。
真白知道他想做什么,那是一段艰难锥心之旅,是太宰从回到这个时间节点后就做下的决定,也是他毅然决然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原因,不管有多难,多疲惫,他们都会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对了,”真白转向太宰,笑起来,“虽然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但今天可是圣诞,晚上一起吃烤肉和寿喜锅吧?”
太宰一愣,对上真白的视线,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真白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虽然人被封印在病床上,但手机没有,兜里的武器库也没有,所以他很快将所有的东西购置齐全,甚至使用钞能力和超武力说服了主治医生,在傍晚日落时成功开火,虽然这次的烤肉和寿喜锅之筵只有他们两个人。
太宰坐在桌边看着真白兴冲冲地将寿喜锅里的牛肉夹进他的碗里,又顺手去翻烤到一半的肉,一边翻还一边闲聊着不找边际的话,某一刻,脑海里泛黄的记忆在此重叠,加深,然后焕然新生。
“……蛋液还需要添加吗?”
“虽然牛肉很好吃,但是青菜也要吃的啊……”
“等,等一下,那块肉还没有烤熟……”
手工寿喜锅在咕咚咕咚冒着热气,自由飘浮的烤肉香气顺着空气一直延伸到更远的地方,没一会儿,病房门忽地被拉开,抱着碗穿着病服的江户川乱步高兴地举着手,一溜烟小跑进来,在太宰边坐下,直接夹起一大口肉,欢呼雀跃起来:
“是寿喜烧!”
“是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