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筋疲力竭的瘫在后座上,迅速平复急促的呼吸。
车子开起来后,伏特加忽然觉得不爽,自己刚才应该把人丢在车下才是,怎么就这么欠,停车等人了呢?
于是琴酒还没有吭声,他就率先发难,故意用压低了的嗓音质问道:
“苏格兰,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不会是去交换情报了吧?”
还处在任务状态下的苏格兰根本没有理他,直接双眼一阖,闭目养神了。
伏特加:……
痒了,他的拳头痒了!刚才真应该把这个人丢在车下,让他被打死算了!居然停下了车,他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
不过他身边的琴酒面色冷淡却没吭声,伏特加也就咬着牙忍下一口气,沉默了下来。
苏格兰表面上一动不动,脑子里飞快的处理着方才接头时,潜伏在札幌公安间谍给他的信息,对伏特加的挑衅和不满视若无睹。
伏特加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却有着格外听话的优点,他大哥琴酒最恨叛徒,但却对值得信任的自己人很是宽容,伏特加跟在琴酒身边多年,倒也算是沾染了些相似性格。
虽然看苏格兰百般不顺眼,但在任务中,伏特加也不会刻意使绊子,就像刚才,伏特加明明可以公报私仇假装看不见,他直接将车开走,却还是把车停了下来,等他上车以后再开口质疑。
他真正要小心的是琴酒。
这个极其敏锐又难搞的男人,即使他已经伪装成这种地步,甚至连伏特加都觉得他威胁了自己的地位,但苏格兰却很清楚,琴酒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信任他。
或者说在黑暗中沉浸那么久的人,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信任交给任何一个人。
幸好他的任务并不需要得到琴酒的信任,他只需要不露破绽,并且留下可靠的印象,就足够了。
………………
他们回到位于札幌的安全屋,换下了衣服,用假身份乘车直达上野,又从上野的安全屋换回了标志性的黑色服装,伏特加依然作为司机,开着琴酒的保时捷将几人送回到东京基地。
一直将车开到基地内部地下停车场,几人下了车,琴酒这才对苏格兰询问:
“左腿受伤了?”
苏格兰点了点头,知道对方其实是在盘问自己失踪的几分钟去哪了,此时脱离任务已经快一天了,他也没在保持那种冷若冰霜的状态,语气平和的说道:
“擦过了肌腱,虽然出了不少血,不过没什么大碍。”
他们在札幌的安全屋琴酒就曾打量过他换了的新衣服,此时这句话说出口,意思是自己已经查看过伤口,自然也就是自己亲手包扎,又想方法弄到一身没有沾染血迹的新衣服,伪装成普通人逃脱了追杀,这才耽误了时间。
以琴酒的脑子,自然不需要苏格兰解释这么多。
他点了点头,叮嘱道:
“去医务室重新包扎一下,任务报告由伏特加来写,你只需把我们分散后的过程告知他。”
苏格兰点头。
琴酒能允许伏特加在执行任务时等他,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了,此时的叮嘱,自然不是好心关心他的伤口,而是要他去医务室,让组织的医生检查一下。
琴酒过后应该会调取医务室的档案,以及他对伏特加的叙述,判断他确实没有问题,才会放心。
这事只能背后进行,毕竟苏格兰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琴酒自己是疑心病上身,却不会表露出来,防止苏格兰不满。
相应的,苏格兰自然是应对的滴水不漏。
等到去医务室重新包扎了伤口,又把事先早就构思好的过程,详细的讲给了伏特加,离开基地,回到东京市,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他将车停到了安室透公寓两条街之外,隐蔽行踪走到了安室透暂居的住房门口,先是警惕的四处张望,确定自己没有被任何人跟踪,于是顺手打开门,将一个信号屏蔽器打开后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无声的走了进去。
卧底的本能让他时刻谨慎,即使现在已经处于理论上安全的环境,在没有见到安室透,确定屋内没有其他人之前,他也没有直呼幼驯染的姓名,而是谨慎且疏离的呼唤了他的假名:
“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