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坑深 142米 半夜胎动。

唯愿此生不负你 姒锦 6427 字 3个月前

“喂,请问你哪位,你再不说话,那我挂了……”

嘴上说了挂,手抓着手机,她不仅没有挂,反而竖起耳朵来查控那边儿的气息。

有点二,这完全不是她的个性。

但是,她说不出来为啥,她就这么傻呵呵的做了。

可是十几秒后,那边儿的人不声不响地挂断了电话,那刺耳的‘嘟嘟’声传来,让她握住手机的手紧了又紧,仿佛缺失了某种生命里特别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一时间,她怅然若失!

到底会是谁呢?

她坐在床边儿琢磨了老半天,也没寻思出所以然来。如果这人有急事找火哥,怎么着也该吱个声,打个招呼的,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又静静听了那么久才挂掉?

肯定是认识的人,之所以不出声,是不愿意让她听出他的声音来。最后,她作出了这个判断。

心里乱糟糟的,这种情绪一直持续着,一整天都六神无主,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心思,浇花花不亮,喂鱼鱼不乖,找了本言情小说,可是看了老半天,女主角是谁都不知道。

邢爷晚上回家的时候,她保持着看书的姿势,窝在躺椅上。面前换成了一本儿发黄的医书,而她的心思,却不知道已经神游到了第几重天了。

瞧着她这副呆滞的小样儿,他不免有些好笑,走过去搔宠物狗似的揉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书半天都没有翻页儿?”

慢吞吞地抬起头,连翘放下书,撑着他的手臂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抱着肚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腿儿。

“回来了?今儿你手机没带,有找你的,我让打你座机了。对了,还有一个找你的电话,是国际长途,那人奇奇怪怪的,半晌不吱声就挂了……”

眉锋微挑,邢爷径直走过去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已接来电。黑眸微转,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眸底深处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跳动。

“他和你说话了?”

“没有,他一声也不吭,所以我才说奇怪嘛。”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回答,拿着手机转身便出了卧室。

而他僵硬的背影,落到了连翘的视线里,惹得她满脸疑惑。

搞什么啊?打电话这么避着她。

他这一去,好半天才回来,连翘狐疑地迎了上去,双手揪着他的胳膊,开门见山地问:“喂,到底是什么人啊?瞧你这样儿,比他还要奇怪。”

“哦,是公事儿。姑奶奶,大着肚子你别一直杵着,来来来,先坐下慢慢和你说。”

邢爷微蹙着眉头,特别担心她的大肚子,小心翼翼地将扶到沙发上坐好,自己才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然而,话题却不是连翘以为的那样,早就飘浮了十万八千里。

很显然,被他岔了开去。

“那个……连翘,银行的保险柜查到了,凿锁取出了易安然收集的资料。”

连翘仰着头,望着他脸上明明灭灭的表情,特别不解。

他这种事儿都不回避她,是什么样的电话需要如此?

心里微恻,她拧了拧眉,就着他的话问:

“那些资料有用么?”

“有。易安然收集的资料里,有大量远阳集团的犯罪证据,走私,逃税,涉黑,雇凶杀人,其中包括邢子阳指使替换新城酒店的煤气管道的录音,还有……上次在农贸市场殴打你那些小混混也是他指使的,目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听着火哥娓娓道来,虽然这是他俩早就有的怀疑,但如今真真切切听他说着那些耸人听闻的作奸犯科,连翘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人心向恶之后,真的非得伤害别人才能让自己心里获得那种满足感么?

无疑,邢子阳的思想是変态的。

“021呢,她有没有说是谁?”

邢爷摇了摇头,“估计易安然在nua组织的级别不够,她只知道红刺里有nua的人,却不知道确切的是谁。”

这个可以理解,毕竟在这样的保密部门安插一个人特别不容易,绝对可以算得上是nua极高度的机密,怎么可能随便哪个组织成员都知道?

然而,让连翘疑惑的是,易安然送画给火哥,还有她伪死后火哥拿到她的日记本,这两件事都是在她认识邢子阳之前发生的。以此可以推论出,租用这个保险柜的时候,并不是为了保存邢子阳的犯罪证据,只能是另有其他用途,而把这个送给火哥,用途肯定又是与火哥有关?

好吧,好奇也好,吃醋也罢。总之,她疑惑了。

“除了这些,就再没有其他?”

邢爷抬起她的下巴,好笑地问,“你希望还有其他什么?”

挥开他讨厌的声,连翘鄙夷的弯唇。

“不说拉倒,谁稀罕知道你们那些破事儿。”

知道连翘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邢爷哪里怕隐瞒什么?掰过她赌气的身子,蹭着她的鼻尖,一副港台连续剧里的小生常用

的表情,恶心巴拉的说。

“好啦好啦,外星人都拯救不了你的醋酸味儿。她的确给我留了些东西,不过,我已经全都销毁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这是实话。连翘,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找准机会,连翘歪着头,一脸揶揄地问:“那你爱我么?”

目光里沉淀着深情,邢爷用大拇指的指腹反复縻挲着她的唇,深邃的眸子凝望她良久,才俯下去,轻轻‘啵’的一口,低不可闻地说了一个字。

“爱。”

爱与不爱,绝对是不同的感觉。

他很确定,而她,当然也知道。如果这都不算爱,世界上还有爱么?

可是……

看着他有些红的俊脸,连翘蹙了蹙眉,观察着他微微窘迫的神色,慢吞吞地替他解围,“好啦,姑娘我人见人看,花见花开,你爱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稀罕事儿。我从小到大被人表白的时候多了去了,瞧你的样子,第一次吧?”

邢爷咬牙,“连翘,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

轻咳了一声儿,连翘厚脸皮的咧了咧嘴,也不和他开玩笑了,正色问道:“邢子阳毕竟是你的堂弟,你打算怎么办?邢家那边儿也不好处理。”

这事儿,邢烈火又何尝不知道?

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膀,他叹了口气,拉她过来靠在自己怀里,再躺倒在沙发上,怔忡良久,他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究竟怎么处理邢子阳?

事实上,今天他去刑侦大队的路上,也为这事儿头痛了很久。

因为,这不仅仅是处理邢子阳的问题。而他更需要在处理他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顾及二伯,二伯母还有奶奶的情绪,毕竟大家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思索再三后,他让警方按程序先对邢子阳实施逮捕,但是,必须暂时将这件事儿保密,谁都不能告诉,免得透出风声让二伯和奶奶知道。

至于以后,再从长计议……

可是事与愿违,他没有料到的是,等刑侦处的人拿着逮捕证赶到远阳集团的时候。

人去楼空。

这事儿就明显了,警方有他的人为他通风报信,他才能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溜了。在这个社会,为了钱不要原则的人太多,尽管他之前再三要求刑侦处对这事儿保密。但是,公安局那边儿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警察队伍里龙蛇混杂,哪里理得清那些人有什么样的背景关系?

其实,在此之前,他曾经派了两个人盯梢邢子阳。然而,他还是跑了,成功一招声东击西躲开了这两个人。

当然,作为邢家的男人,邢子阳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

心里不爽,但他到也不算很意外,如果他那么容易对付,邢子阳也就不是邢子阳了。

这样的问题是,事情大了,再也无法避免被二伯和二伯母知道。甚至,很快奶奶也会知道……

就在他回来之前,警方已经将邢子阳例为了a级逃犯进行通缉。可是,这人一旦跑了,他便由明处转入了暗处,狡兔三窟,要找他可就不太容易。

只不过经此一事,邢子阳这辈子想要掌控邢家大权的梦想,也彻底宣告破裂。

但这样的结果,他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连翘见他半天不说话,摇了摇他的胳膊。

“想什么呢?听见没有?问你话呢……”

拧紧的眉头微微舒展,邢爷不愿意在连翘面前流露自己太多的烦躁。微微挑起冷硬的唇,尽管轻柔地将他的大手放到她拢起的小肚子上,轻缓地随口说。

“哦,他啊,他跑了。”

他这语气轻柔得,好像邢子阳跑了,压根儿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

“跑了?”

连翘重复了一遍,看着火哥轻松的面庞,她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他这表情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该不会火哥心里也乐意他就这么逃掉吧?如果他逃到国外,永远也不再出现,至少可以保一条性命,对邢家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吧……

这个话题,在勤务人员上来请他们吃晚餐后,打住了。

而关于那个神秘的电话,连翘也没有再提起。

火哥既然说那是公事儿,就有可能涉及到保密条例,她便不好再问。可是,她心里隐隐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有些闹心,有些犯堵。尤其是电话里那浓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句短暂的惊呼,始终盘旋在她脑海里,久久落不下去。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大概因为心里藏了事儿,整个晚餐她吃得都心不在焉,哪怕三七说话还是那么搞笑又调皮,她也无法再像往常那样笑得开怀,好不容易笑笑也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