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渔看向他,纳闷地说:“去擎天吗?准备什么,我怎么去啊?”
皇帝笑眯眯地看向旁边的侍卫:“去把朕的离州天马牵来,赠予小真人。”
“是,陛下。”侍卫拱手道,转身赶紧去牵马。
没一会儿,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被牵了过来。体型魁梧,鬃毛顺滑发亮,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匹好马。
“介时小真人就骑着这匹马来擎天吧。”皇帝说。
“还不快谢陛下赏赐。”冷玄极忙提醒她。
阴九渔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忙拱手说:“谢陛下赏赐,谢主隆恩。”电视里是这么说的。
“哈哈,好,那寡人就回擎天等候小真人了。”皇帝说。一说完侍从就高喊“皇上起驾回宫”。
“恭送陛下。”冷玄极躬身说。
阴九渔也跟着躬身。
院中的人缓缓移动,跟着皇帝的轿辇下山。
阴九渔偷偷看了一眼抬轿的四名轿夫,暗叹冷玄极这逼也是装得够了,居然让皇帝亲自上山来见他,而不是他去擎天见皇帝。他到底想干嘛啊。
人一走,阴九渔就纳闷地看向冷玄极:“师傅,刚才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他叫我去擎天干什么?”
冷玄极看向她,淡淡地笑着说:“你不是本来就打算去擎天吗?皇帝想请我出山去擎天入朝为官,我推脱说年事已高不便远行,就推荐了你去。”
“啊?”阴九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师傅,你推荐我去做什么官啊?我只是个女孩子,这皇家的人能信得过我吗?再说,我也不懂治国之道啊。”
“当然信不过你,所以我让皇帝回去后设立一场武状元的考试,到时候你打败天下男儿,名正言顺地当上武状元,不就能顺利入朝为官了吗?”冷玄极解释说。
“还能这样啊。”阴九渔苦逼地说,嘴角抽了抽,仿佛已经能看到无数的拳头朝自己袭来。
这么听来,堂堂玄极真人的弟子似乎也没什么优惠嘛,还要自己拿拳头去拼。
接下来的时间,阴九渔临时抱佛脚,抓紧时间练拳脚功夫。冷玄极也亲自指导她。其实之前她也有练武功,不过打打杀杀她并不喜欢,冷玄极也没那么多时间指导督促她,所以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练。
反正她天生神力,只有稍微会点拳脚上的功夫就能算高人了。只是,也没跟人比过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打遍天下壮士当上武状元。
阴九渔突然觉得这师傅实在太损了!
让她一个女孩子去跟天下好斗的男人打架,还要打赢他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男儿血,英雄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
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
阴九渔牵着皇帝送的枣红马,一个人走在下山的蜿蜒山道上,天空苍茫,山野寂寂,脑中忽然浮现出这首《敕勒歌》,尽管这首诗写的是草原。
可此时此刻,唯有这首诗最是附和阴九渔心中的澎湃涤荡。
她在这大山中已经待了近十年,今日,总算要离开了。
可离开这里,她又将踏上一个人的未知旅程。这旅程中,只有一站让她牵挂,就是那个身在擎天的男人,余子昂。然而,他的一切其实并不与她有关。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阴九渔忽然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如此执着的爱,其实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从冥界到天原界,自己于他,从来都只是一个过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