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风不解地看着冯宁,冯宁一笑,递了根烟给李逸风,帮他点燃后继续道:“这个事情说好查也好查,说不好查,困难很大,我是这么琢磨的,从送你的战士身上可以发现几个问题,第一、首先可以排除战士和你的关系,他不可能跟你有任何亲属关系,但他又和你们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你从讲述的情况看,战士把你送到李家,是受了你们家人的指使,我说的你家人,是指的你的亲生父母,甚至,你家里的老一辈人。”
李逸风点头认可冯宁的话。
冯宁继续说:“他把你送到了武江,说明了你出生的地点是在海滨省内,也就是说,你的父母是在海滨省受到了波及,我们只要查一查武江县周边几个地区医院在1974年6月16日的出生婴儿记录,就能发现一些线索。”
“宁子,你知道武江周边有多少县市区么?你净出馊主意。”刘源不忿道。
冯宁横了刘源一眼,道:“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查?你有好主意,按你说的办也成。”
刘源瞪着眼睛不服道:“我当然有主意啦,比如说通过公安机关查找失踪人口。”
“得!逸风属于是失踪人口么?你这才是馊主意吧?”冯宁说道。
“我……”刘源无言以对了。
“宁子,你继续说。”李逸风说道。
“好!”看了看李逸风,冯宁接着说道:“那个年代的事情我们多少了解一些,我估计,受到冲击的,不仅仅是你的父母,弄不好是因为老一辈人的缘故,牵连到了你父母,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你的家庭有着很高的地位,不排除是为国家兴亡做出过贡献的老一辈革命家,第二步,我觉得可以查一查七十年代中期在海滨省任过职的老人中,有没有李姓高官存在,如果有的话,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李逸风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姓什么,战士留下来的那封信中,只是说明了我叫逸风,并没有说一定姓李,‘李’这个姓氏,是我养父给予我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查得出来。”
冯宁思索着,片刻后说道:“这就难办了,大海捞针,在那个年代中受到冲击和迫害的干部数以十万计,怎么查?倒是还有个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就说,磨叽啥?”刘源急了,催促着冯宁道。
冯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这块玉佩倒也是个线索,既然它一直踹在你的怀里,说明这就是个相认的信物,是你家人刻意给你留下来的。”冯宁将玉佩递还给李逸风,道:“我琢磨着,玉佩上的图案,是不是有什么寓意?比如说,这个‘福’字,再比如说,这片雪花,这株腊梅。逸风,要不咱们把玉佩拍成照片,然后找家报社刊登出来,登个寻人启事啥的,你看怎么样?”
李逸风想都没想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我不想把自己的身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冯宁非常理解李逸风的困扰,这种做法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他不能不考虑李逸风的感受,一旦刊登出来,对李逸风来说,相当于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生活!无奈的生活!狗日的生活!”李逸风仰面朝天,背靠在沙发上,斥责的骂道。
冯宁拍了拍他的大腿,安慰道:“想开些吧。我反倒认为你是幸运的,如果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你就有两个家庭两对父母的宠爱的,你得到的爱是双份的,如果找不到,你也不吃亏,毕竟你的养父母是真心疼爱你的,你应该知足了。”
李逸风看着冯宁,他感觉今天的冯宁与往日的他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李逸风此刻才把冯宁当做了可以信赖的朋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李逸风紧握住冯宁的手,道:“谢谢。”
冯宁笑了笑,“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不是!”李逸风肯定道,见冯宁发愣,李逸风接着又说:“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