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子闲聊了一会,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敲响了。黑子只听脚步声,就对我道:“我们社长来了!”然后大声道:“进来吧,社长,我在里面的。”
随着门的打开,一个身着笔挺浅色西服,中等身材,看面容年仅五十来岁,头发却已经悉数变白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三个他的保镖。这名中年男子扫视了病房内一眼,然后目光疑惑地停在我身上。
“社长,这是我朋友阿俊。”黑子赶紧挺直身杆,率先向他介绍道。然后又对我道:“这是我们和兴社吴社长。”我早在台湾以前就在船上听黑子讲过吴社长的一些事情,在洪森处又探听到一些和兴的事,对他还算了解。当下向吴社长点头致意。
吴社长和我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又向身后的几个保镖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和黑子谈。”他是第一次见到我,对我并不了解,只以为我是黑子的普通朋友,所以这话无疑也是在换一种方式提醒我,叫我回避一下。我自然很懂规矩地对他们点了点头,道:“那我也出去吧,你们谈。”
我跟着那几个保镖走出病房来,一眼望去,还是呼地惊了一下,原来随着吴社长前来的,竟然差不多有二十余人,只不过很多都远远坐在走廊中间,没有跟随过来而已。所以我也没能从脚步声听出竟然有这么多随众了。
这些人见我从黑子的房间出来,都以一种讶异地目光看了看我。毕竟这些人和黑子也算共事多年,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了解的,对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如我,自然会引起注意。我带着善意地看了看他们,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一眼扫去。这群家伙中并没有阿冲和他的那些手下,显然是吴社长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带与黑子有不和传闻的任何人前来。
和兴社虽然不是t市非常大地黑道组织,也算是有实力的一股,所以社长正式出行,十多个人地跟班还是少不了了的。现在全部拥挤在医院电梯门的走廊中间。虽然这些大部分是和兴的中层人物,没有几个异类打扮的,但毕竟在道上混久了,气质上和普通人还是有明显区别。这么多壮男同时集中在一起,只看阵势就很吓人。只把那些前来医院看病探友和过路的小护士都吓得赶紧低头而行。
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自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坐下休息。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不用多会吴社长就会找我地。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吴社长已经走了出来。这群人一下都站了起来,问道:“黑哥没什么事吧?”吴社长点点头,道:“问题不大,你们可以去看他了。别一起进去。里面地方小!”众人齐齐点头道:“是,社长。”看态度都很恭敬,显然吴社长在和兴社中相当有威望。
吴社长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最终落在远处的我身上。阴霾的脸忽然浮起点微笑,径直向我走来。其他人都不由再度奇怪地向我看来。不明白他们的社长何以对我这个陌生人很感兴趣的样子。吴社长手一挥,示意他的一众随行不要跟他过来,显然是有什么话想私下对我谈。
我自然知道是黑子已经把我的一些事和我想见他的相关想法转述给了他,所以他才会朝我走来地。于是我亦站起身来,朝远处的宽阔天台上一指。吴社长笑了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起向天台上走去。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是在这样的一个医院天台上,和蒙军认识的。冥冥中似乎总有些事情如轮回一般。
“你叫阿俊吧?”吴社长终于停下了脚步。对步趋在后的我道。我嗯了一声。走到护栏边。和他一起看着天台下地医院花园,台湾是四季常青的。虽然临近初冬了。仍红花绿叶不谢。清风徐徐,花园的花香随风沁鼻而来,让人感觉非常惬意。
“你的事,我听黑子说了一些。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吴社长显然不想和我这样一个年轻人客套,开门见山地发问道。
我略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道:“吴社长,既然大家都是实在人,那我也不用再客气,直接说吧。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吴社长霍然侧过头来,上下扫视了我一会,目光最终和我的视线相触碰,静静盯着我不语,片刻后,忽然欣然一笑,眼角的皱纹一展,道:“合作什么?”
我亦笑笑,悠然道:“合作自然有很多种,如果可以,我想你可以的话,在适当的时候借我一臂之力!”吴社长微笑道:“既然是合作,那我有什么好处?”我摇摇头,道:“暂时,还看不出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带给你危险!”
“哦?”吴社长哈哈一笑,然后忽然一下消声,阴阴道:“既然这样,那我凭什么要跟你合作呢?试问没好处的事,谁会去做?”
我看着远方缓缓道:“那就要看吴社长你是不是聪明人了。”吴社长嘿地一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够胆识,不过我现在肯站在你旁边跟你谈话,可不是仅仅因为欣赏你的缘故,我并不是个好耐心地人。更多的,是因我相信蒙先生地眼光,他看重的人,自然有特别之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