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送舒悦回家,同样长长寂静的长巷,同样两个孤单的身影。t市是多雨的,或者我们在吕家的时候这儿飘过一阵过路的小雨,路面显得有些湿滑,身子触碰到路边院落一团团的攀爬植物,叶面上的积水滴答而落,触手处有点湿漉漉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我刚才的侵犯举动,一路上舒悦都没怎么说话。轻轻地甩着她的挎包。走在我身前约一米处,高跟鞋的鞋跟轻轻敲击着路面,发出踢嗒的声响。裙摆的摇弋间,露出一段纤细的小腿。灯光从路的尽头射来,映在她的身上,使她的整个身形有种如跳舞般的眩美。
“对了,从没听你说起你的家人。不在t市吗?”我不想两人间太过冷场,随便找了句话说。
舒悦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我一眼,道:“他们不在台湾的。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去澳洲了,我也是在哪边长大的。”我哦了一声,道:“难怪你英文这么好。这么说就你一个人在台湾?”舒悦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又道:“也不是了。也还有几个亲戚在的。不过也不常来往了。”
“那你怎么决定一个人回台湾呀?”我问道。舒悦脸上一红,道:“因为……”
我笑道:“因为男朋友吧!”舒悦轻轻地点了点头,嘴里嗯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猜到的?”我笑道:“你这么漂亮,不可能没男友地吧。不过我从没有听你提过他。也没见过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所以有点儿奇怪,就只能是猜一猜了。”
舒悦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刚刚遮过明月的一层薄云,轻叹了口气,道:“他还在军中服役的,还有一年呢!”我心中早知道如舒悦这般出色的女子。本就绝对不会没男友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或者是男人心作祟的缘故。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丝丝失望。
“你女朋友呢?我也从没有听你说过地。”舒悦问道。我心头闪过周易的身影,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舒悦很奇怪我地回答。
我轻轻掏出只烟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答非所问地自言道:“不知道也好吧,知道也把握不了,不是更难受。”
舒悦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这个问题,只是以一种很温柔的眼光看着我,忽然笑道:“你这个人蛮独特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来旅游的,后来见你天天来上课,就知道绝对不是了,哪有旅游者像你这样有空的。而且,我刚才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答应吕存孝的家长。现在还搞不明白呢。”说着直望向我,道:“说真地。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手中翻转着火机。沉吟了几秒,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舒悦一嘟嘴,轻轻哼道:“有这么神秘吗?说话晦晦涩涩的。”我无奈地一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嘛。”确实,关于泗水帮,我真没什么计划。只是心中隐约觉得,如果自己能依靠吕存孝家教这个身份接近泗水帮的话,也许能做出一些什么事来。
这也是我答应吕家的唯一原因,尽管我还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以及该如何去做,甚至为谁而做。所有的一切,我都还没有细想过的。
“我才不信呢,你一定有阴谋!”舒悦道。我笑而不语,看着手中旋转的火机,我忽然想起在泰国地那一幕。不由冷笑了一声。对现在的我,只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我不会就这么放过肖万全的。青烟从我嘴边吐出来。我心中隐然想起一丝联系,泗水帮和天星社都是走海洛因线路的,也许我能从中做点什么吧。
“你在想什么?脸上怪怪的。”舒悦问道。我回过神来,笑了笑,瞎掰道:“没什么,在想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呢?”舒悦奇道:“你想他干吗?”我悠然一笑,道:“想什么样的男人,可以掠俘你地心呀!”
舒悦羞涩一笑,道:“其实他长得也不帅的。不过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家哥哥。后来我随父母去了澳洲,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了的。不过他前几年大学假期去澳洲旅行的时候,我们又很巧地重逢了,就……”
“哇,这样呀!”我赞了一声,笑道:“好传奇的恋情。难怪你肯为了他重新回到台湾。静静等他服役。”舒悦没有说话,只是羞涩一笑,自然是被我猜中了。
“有缘分的人呢,是值得好好珍惜的,加油哦!”我长长吐了一口气,决定从这一刻起,把潜意识里有关于舒悦的所有绮念都抛至九霄云外。
“走吧!今天很晚了,再不走快点会影响你睡眠的。”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一秒间,我心中再无一丝亵渎她地欲望。舒悦嗯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只是如刚才一样,静静在前带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她居住的公寓楼下,我笑着向她挥了挥手,道:“今天我就不送上楼了,你早点休息吧。”舒悦点了点头,倒似有点不悦一般,顿了一下,忽然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我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舒悦咬了咬下唇,终于道:“你刚才很忽然表现得很豁达,是不是因为我有了男朋友。”
我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只得苦笑道:“这样不好吗?怎么忽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