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渤洲,简宁庶务缠身,首先接见了霍将军。“将军是要和本王一起回京复命,还是自行安排?”霍震拧着眉,不卑不亢,“殿下,末将是奉皇命来接管水军。”“哼,将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水军是本王一手操练,你当本王死了吗?”“末将不敢。”“哼,回去告诉你主子,想吃东西还要带块布呢,未免吃相难看。来人,送客。”霍震被说的满脸通红,欲言又止,只得告退。简宁先听明先和岑参先后汇报完府里和京里的事,随后又召见渤洲官员,对于渤洲的进展,由于简宁的事一出,难免怠慢。眼看简宁冷着脸要发火,渤洲各司都纷纷进言“殿下噩耗传来,下官等人难免悲伤,不敢轻举妄动,殿下如今归来,众人重新看到希望,定不会延误工时,殿下息怒。”简宁抬抬手,示意众人退下。陆清急急进了书房道:“殿下,君公子在收拾行装了。”简宁一惊,立马追了出去。渤洲王府本就小,简宁过了几个院落就到君衍房门口,伺候的小厮立马下跪行礼,简宁看着君衍指挥众人搬箱,皱着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君衍看着简宁也是淡淡的,两人自从回了渤洲就没见过面了,今日还是第一次。简宁不知道说什么来挽留,毕竟两人没了婚约,自己虽回来了,但仍危机四伏。两人静静地走着,一时没了当初一起逛京城的心情。“还没和你好好看看渤洲。”简宁沙哑着嗓子。“你一直很忙。”君衍冷淡道。简宁虽回了渤洲,但病症不减,发起狂来连君衍也不见。王府中的小侍听了更是害怕。小湖边,清水倒映着简宁的面具,冷硬非常。君衍走到她身边,想要摘掉面具,被简宁躲过。君衍难得强硬的抱着她解下她的面具,简宁的脸上纵横交错,比回渤洲前更加恐怖狰狞。君衍摸着她的脸,“行之,你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你嫌弃我丑。”简宁别开脸,想收回面具,君衍固执的不给。“没有。”“真的。”君衍点点头。“我不信,你怎么证明。”君衍好笑,看着眼前有点无赖的简宁觉得熟悉又心疼。君衍亲了亲她的唇,“你不是不要再找借口让你亲我吗,以后都我亲你好不好。”简宁虽做惯了主,但第一次听情话难免害羞,不由红了红耳垂,又乘机道:“那打赌还算吗?”简宁小心翼翼地问着。君衍抱着她,“你赢了,姬简宁你赢了,谁也赢不了你。”简宁笑了,最后到底没让君衍走,简宁跟着君衍去了古家寨,老族长哈克却一眼认出简宁来,原来当时宁王亲临,足见诚意,听了来意,立马派人叫来离若帮简宁诊断。离若看着一脸似鬼的简宁,简直比她还恐怖几分,顿时来了兴趣,接了简宁去药庐。君衍每天照顾着更是形影不离。“兽毒,感染,乱用药物,乱服丹药,延误诊期,再不医治,药石无医。”简宁不理离若,君衍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无恒凌风也跟着离若,不时向询问病情的离若透露简宁的症状及所用到的药草。离若有了无恒协助,进展快了不少。只苦了简宁,从第二天开始,每天都要泡在药水中,浑身上下又疼又痒,为了防止抓挠,更是锁了手和脚,简宁疼的惨叫,离若直接塞了布堵住嘴,防止她咬到舌头,简直是酷刑。君衍想让她咬着自己,被离若扔出药庐,没好气的道:“找死啊。”
简宁疗伤期间问了知远的情况,凌云不敢隐瞒。“知远和剑六剑七自责,殿下回来后,自去军营请罪,不敢来见殿下。”简宁点点头。“去查当日塌方的事。”“已经查了,塌方是有人故意安错爆破点,工人未免被人买通,已经自尽。副督办已命令每个爆破点开工时,上官要负责确认。”简宁点点头,还要再问,便见离若进了屋,离落最讨厌俗事影响病人病情。对简宁的下属们从没好脸色。“人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宽。”简宁挥挥手,凌云告退。“我也是为了活下去。”“是啊,为了你一个人活着,就要扯上这么多人。你要不是王侯,可能还潇洒肆意一些。”“呵呵,还是离若懂我。”简宁为了少受罪,好话不要钱的说。“少来,该用的药还是要用,就为你一个,我这药庐都要空了。”说着不知又加了什么药,简宁一顿咬牙切齿,只能心里骂着离若。“你若想好受些,身上的伤疤便去不掉了。”简宁想想,自己可不是那些莽妇,她是爱美的女子,什么伤疤就是荣誉她才不信,况且她的伤疤除了自己可不是还有人看嘛,咬了咬牙,示意继续。
知远收到凌云的消息便带着七剑立马赶到古家寨,宁王的面都没见着,就被离若骂了一顿。“我这些下属好歹也是有品级的,离若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啊。”要说简宁还是很护短的,自己的人只能自己打骂,外人欺负不得。散了一个月的毒,离若开始治简宁的脸,纱布包着,简直是个木乃伊,知远见了立刻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别说离若,简宁看了都嫌烦。挥挥手,让她们全滚回去,“本王还没死呢,一个个跑着来奔丧吗。没事做了是不是。”凌云看不下去,又潜了几人哪来回哪去。皇帝的慰问信迟迟的来了,宁王死而复生,恢复其爵位称号,及一应职位,也就是说简宁还是宁王,还是水利总督办。水军仍由霍震接手。简宁不由要多想了,自己命大活了下来,右相没捞到好处,这皇帝还没搬倒明阳家,不能是来□□的啊。“吩咐下去,查查霍震为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