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整装到了古家寨附近的大杂居,成了贩卖药材的商人。东麓多药材,大杂居的各族人不怀疑,但戒严期间还是对君衍来历比较留意。“柴大娘,这回有棕大买卖,帝都的贵人得了重病,子期不想错过立功的机会,所以一路寻到了东麓这边,子期家里老老小小具等着子期的活命钱····”君衍不再多说,以手拭泪,这回却真的是担心祖母安危,真情流露。柴大娘不再怀疑,看子期一个男子背负这么多艰辛,很是可怜了一番,问明子期要的药材帮忙搜集,“你这味清心丹我部族虽也有,但效果最好的还是古家寨的,只古家寨如今关卡甚言,要进去不容易啊。”子期焦急,摘了玉佩恳求道:“大娘良善,子期无以为报。”说着默默的握住大娘的手,将玉佩塞了进去。大娘见子期真的着急,便爽快道:“子期稍等,大娘只能帮你进入古家,至于古家给不给药需得子期自己去说服了。”子期拱手拜谢。过了夜,第二天一早,柴大娘拿给君衍一身深蓝色的盘云秀纹服,“这是我家大儿子的呢。”说着转身离开,子期穿上后露出白皙的小半截胳膊,下裙一圈铃铛叮叮当当不时作响,红黄蓝编织的护额发带系好,活脱脱一个部族美男子。柴大娘满意笑笑,“子期不必介意,咱大杂居里的人虽都不是正统的部族,但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子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并无不适,礼貌的让柴大娘前面带路。
一路进了古家寨的药炉,柴大娘似与制药人熟悉,在石屋外用方言说了几句道明来意。不多时,石屋的门打开,只见一人皮肤黝黑,嘴唇深紫,外罩大褂,小眼睛锐利的看着子期。两人具是一惊才镇定下来,便听制药人道:“贵人有什么症状?”声音清淡飘忽,似她本人那样形如鬼魅。君衍听了问话,不敢隐瞒,赶忙答道:“贵人年纪大了,时有昏睡流涎,胸闷心疼,四肢无力,且食难下咽。”制药人听了,没说什么,小眼睛扫了君衍一眼,关了门,不多时,门开了,包好的药并药方用法用量一并扔了出来。“此病已拖延至此,庸医误人,且服着这些试试,若转好,到死也离不得了。”‘砰’的一声响,药房的门又被关上了。君衍和柴大娘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配方,是清新丹的佩方兼药引。君衍不敢置信,就这么得到珍贵的方子自己都觉得在做梦。“柴大娘,这位药师好生奇怪。”“可不是嘛,子期那是对了离若的的眼缘了。”“哦?怎么说?”“离若治病救人只看喜好,看顺眼的分文不取,不顺眼的管她倾家荡产也不理会。”“是吗,那子期真是好运了。”“是啊,没想到这么顺利。”两人边走边说,寨里山歌嘹亮,君衍不由心情大好。
“金贵的公子哪里来诶-诶诶诶!”
“金桂的香啊可是爱诶-诶诶!”
君衍听着这歌词不由浅笑,自己正身处桂花树旁,鼻尖香气似有若无。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简宁看着桂花树下的公子面若冠玉,眸似点漆,丹凤眼风流邪魅,不由赞道。唔,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凌云凌风对视一眼,摘了一旁的桂花闻着,不由觉得贴切,笑道:“殿下好诗”。简宁笑而不语,并不解释,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她并不强求。君衍隐隐听着几人对话不由看了过去,脚步还未离开,便见离他不远的几个女子很快围了上来,对着他唱起情歌来。柴大娘腼腆一笑,对着简宁解释一句,溜了。这可是寨里的传统,只要公子没有定亲,被抢了当新郎也是有个抢亲的漂亮说法的。君衍一时头疼,听了一会才知道眼前的几个女子都在向他求亲,不能动手,更不能拒绝,该怎么办呢。忽然眼前一亮,君衍对着几个女子说了几句,便朝着前方一指,正对着赏景游玩的简宁。简宁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山中女子抢亲,谁知几个女子并那男子一起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上前一步道:“这位客人,你是这金桂的未婚妻吗?”山中女子求爱,喜欢这么叫歌中比喻的男子,这个简宁知道。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怎么自己成了他的未婚妻。简宁看男子一身装扮便知是族中男子,这要承认了,那还了得。正要否认,却见那男子眼神晶亮地看着自己,快速的走到自己身边,挽了自己胳膊,顺带掐了自己腰间一下,简宁愣住,想着哪来这泼辣的艳福,感觉男子僵硬的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便向凌风压了压手,表示无碍,再看周围的人都暧昧的看着自己,一时醒悟过来,原来是当了靶子。简宁笑笑,拱手施礼,大方承认。几个女子见此,也识趣的走开了。阿达带着护卫打了声招呼,让简宁与未婚夫自行游玩。待人群离开,君衍利落的退到一旁,拱手道:“子期无礼了,有劳殿下。”简宁听声辨人,原来是那日遇到的青衣公子,只是那日公子面纱遮面,自己也没多注意,啊,眼睛眼熟,再看今日没有面纱,简宁不由看的更仔细了点,如果说自己一定要娶个王君的话,那眼前这位清如莲艳若澧,怎么看都挺顺眼。且气质洒脱,不似那小男儿扭扭捏捏。“咳咳··”简宁回神,见君衍遮了下口不满的看着自己,惊觉得自己很不礼貌。叹了口气,心道可惜。嘴上却道:“公子原来早就认出本王了。”“殿下英姿少有人及。”“呵呵,过奖过奖。公子叫我行之便可。”君衍颔首,知她不想被人认出来
。两人边走边聊,“子期怎会在这?”“子期前来求药,说来行之的事进行的很顺利了。”“嗯,昨日与族长相谈甚欢,今日便要回去了,子期可要同行?”君衍看宁王不似客气,便答应下来。想来宁王的飓风马比自己的马儿要快的多,便恳求道:“子期的药乃是为祖母所求,如今不知祖母病况如何,可否向殿下借匹飓风马。”简宁见君衍皱着眉头,想必很是着急,便道:“救人要紧,我们这就下山安排人送药。”君衍听了瞬间松了一口气,想着宁王殿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