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咬着牙挨完二十个手板子,不一会儿,手掌肿起来,像是个大包子。她含着泪,捂着手回了东宫,哭丧着脸坐在凳子上,也不言语。
夏桑见状,虽然心疼却又想着得让她长长记性,便故意嘲讽道:“这下可得管好自己的嘴,若有下次,可不一定是打手板子了。”
奚舟撇撇嘴,委屈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似乎是在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找痛买记性的事情再也不想做了。
蝶双敲门而入,命人拿来两枚鸡蛋。当她见到奚舟的肿胀左手时,一脸惊愕,冲身后的宫女说:“快,去厨房把那一锅鸡蛋都端来,快去!”
她摇了摇头,天呐,太子妃的手,不是说二十个手板子吗?为何肿成这副模样?
奚舟见她倍感诧异,嘟着嘴解释道:“蝶双,你是不知道,那板子上沾了辣椒油,那打一下哎呦呦……爽翻天啊,你要不要试试?”
蝶双连连摇头,尴尬地笑了笑说:“呵呵呵,太子妃莫拿奴婢开玩笑,奴婢还是抓紧给您消肿吧……”
她说着,走到奚舟面前。两个宫女架来了一大锅鸡蛋,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又进来几个宫女,围着桌子开始剥鸡蛋壳。蝶双拿着去了壳的鸡蛋在奚舟的左手上滚来滚去,边滚边叹气。太子妃啊,还说您英勇还是蠢呢?啧啧啧,往后怕是东宫的人都要变得和您一样喽。
想到这里,她隐隐为自己担心……
这次之后,奚舟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每日辰时便去向皇后请安,规矩得不像话。夏桑看在眼里,倒是有些欣慰,本宫的傻媳妇儿终于有脑子了,这样本宫也可安心帮父皇处理朝政了。
他二人成亲也有半月,奚家人被皇上特别允许在宫中住上一月,然后与奚舟一同返乡省亲。
奚舟兄妹三人坐在东宫的院子里,奚垚和奚淼对弈,奚舟边磕瓜子边看,然而自己对围棋一窍不通,也不知二人谁占上风。
不过这二人对弈了两个时辰还未分胜负,着实让奚舟伤脑筋。
奚垚眯了眯眼,盯着奚淼手中的棋子,没好气地说:“我说,你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半天,是认真下棋还是耍我呢?都两个时辰了还没下完,你看看小妹都等着急了!”
“不不不,”奚舟连连摇头,道,“我不急我不急,你们慢慢下,慢慢下,嘿嘿……”
最好是对弈到夕阳西下,这样我不会围棋的事情也不会暴露。
奚淼捏着下巴,仔细盯着棋局,道:“你别催,每一步我都要深思熟虑,马虎不得。”
“呵呵呵……”奚垚一脸黑线,无奈地笑了笑。谁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姐姐,为什么!一定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阎王派了个姐姐来折磨我,唉……
奚舟耸耸肩,这奇葩兄妹俩不仅是个妹控,还是冤家,啧啧啧,想想之前的奚舟是怎么度日的……家有扶不起的兄姐,自己小小年纪要承担家业,有苦得受着,难怪脾气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良久,奚垚实在敌不过奚淼的墨迹,弃子认输。奚淼呲牙一笑,道:“呵,战略成功!”
此话一出,奚垚和奚舟满脸黑线地看着她,使她尴尬不已。
奚舟叹了口气,命人收起棋盘棋子。兄妹三人拖着下巴,唠起家常。
“哥哥,我听说你近日和三公主走得挺近,看来我快有嫂子了。”奚舟眼珠一转,调侃道。没想到奚垚这个眼里只有圣贤书的家伙还能容得下颜如玉,是脑袋开窍了吗?
“哦?”奚淼一愣,坏笑着说,“奚垚,你竟然勾搭了公主,不错嘛,若是你成了驸马,我奚家的生意又多了一层回升的机会。你呀,总算能为家里的生意做些贡献了。”
奚垚拜拜手,道:“诶,八字还没一撇呢,公主不一定看得上我这种出身。”
虽然我对公主的确有些意思,可人家是金枝玉叶,我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公子,没家境没官位根本配不上公主。我想,她也只是好奇平民男子才和我走近了些吧……
奚舟听了奚淼的话,迟疑片刻,皱眉问:“姐姐,你方才说什么?家里的生意怎么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都发生了何事?”
奚淼和奚垚面面相觑,支支吾吾,都想让对方开口。奚舟见状,猛然站起来,说:“有什么不能说得?此事是不是和我嫁给太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