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白了她一眼,说:“等本宫回来你就知道本宫是不是秒速了。”
话落,他不情愿地下轿,上了另一顶轿子,随那宫人离开。
奚舟被抬进了夏桑的寝殿,宫女们扶着她坐在了床榻之上,然后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她轻咳两声,确认屋里只有自己一人后,猛地掀起红盖头,把喜冠摘了下来,揉着脖子,大口呼吸着。
“可算是可以休息了。”她喃喃自语道。
皇宫层楼叠榭,夕阳西下,天空像是铺了一层朱砂,映在雕栏上美轮美奂。奚垚抬头望了望这美景,趁着天未黑加快了脚步,毕竟自己没有挑灯,若是困在了半路可就糟了。
“三公主,三公主!”宫女幽霜挑了灯叫住了夏林,双手递上说,“天快黑了,公主还是挑上一盏灯吧!”
夏林挑了挑眉,又抬头望望天,便接下了这灯笼,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幽霜欣慰一笑,又担忧道:“公主真不让奴婢跟在左右?若是贤妃娘娘问……”
“就是怕母妃问才不让你跟着的,”夏林瞥了一眼贤妃,小声道,“母妃只要瞥见你的身影,便会以为我在这里,所以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那也不许去哦。”
幽霜无奈,只得应下。虽说是在宫里,戒备森严,可奴婢还是怕万一,万一有歹人闯入,伤了公主分毫可没法向贤妃交代啊!话说,自家公主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从不让我离身的啊!
夏林交代完后,挑灯朝奚垚离开的方向走去……
奚舟在东宫寝殿里甚感无聊,桌上的瓜子糕点都快让她食尽了,至今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眼瞅着外面礼乐声天,人们高举酒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自己则待在屋子里,哪也去不了,真是不爽。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两位大哥,我是太子妃的朋友,司制司的掌珍,你们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给太子妃送些物品。”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说:“姑娘,按规矩明日之前只有太子能进去,这……”
还未等二人说完,芊兰迅速往二人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露出乞求的眼神。二人见状,二话不说,退到两侧,道:“那姑娘可不要久留。”
芊兰欣喜,微微欠身道:“多谢二位大哥!”
话落,她推门而入。这两锭银子我可是存了许久,得让奚舟那丫头给我报销。
她轻轻关上门,越过屏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只见奚舟一条腿蹬在凳子上,披头散发,口红擦得满脸都是,桌子上全是瓜子皮,狼狈不堪。
“奚舟,你这哪像个新娘子,就是一街边的叫花子。”芊兰放下手中的食盒,调侃道。
奚舟呲牙笑了笑,放下腿,嗅了嗅食盒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你都不知道今天可把我累坏了。话说,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吃的,真是香气十足!”
话落,她又嗅了嗅食盒,露出一副期待的目光。
芊兰微微一笑,打开食盒,边往外拿盘子边说:“地三鲜,酱烧肘子和清蒸鲈鱼。对了,还有你最爱的大烧饼。”
奚舟看着这一道道菜,心里乐开了花,拿起筷子说:“还是你对我好,哪像那个孙典制,明明和我攀了关系,还在大喜的日子惹我生气。真是不知道我堂姐与她是真要好还是假要好。”
她说着,啃了两口烧饼,夹起菜往嘴里送。这一天啥也没吃,可把我饿坏了。我得吃饱了晚上才能与夏桑斗。
芊兰摇了摇头,坐下来单手托腮道:“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我就知道你今天累坏了,特意下厨做了这些菜。倒是你,也不在司制司挑个随行的丫头在你身旁伺候着。我看那个帘鹃挺机灵还有意愿,你怎么就不要她呢?”
奚舟咽下这口菜,解释道:“我自己什么都能做,也不需要丫头伺候我。再说了,这东宫不缺人,更何况那丫头太主动,总让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万一她是皇后想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就不妙了,我这一言不合就控制不住自己形象的脾性,可不能留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以免弄丢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