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清白,非但没有推倒鸢公主,还知晓鸢公主是齐国公主推倒。”
孟淑君不觉皱起了眉头:“九公主,瞧你说的,你是说鸢公主在冤枉你?”
而李如拂顿时望向了夏侯鸢,言语十分轻柔:“鸢公主,你可确定,推倒你的人是谁?”
夏侯鸢一时之间,也是察觉自己处于风口浪尖,竟然也是不知晓应当如何的开口。
李如拂言语虽然柔和,而且这位太后也分明不喜欢王珠。
可夏侯鸢却敢断言,事涉亲弟弟的名声,李如拂绝不想要听到什么咬死王珠的证词。
夏侯鸢是个乖顺、识趣儿的人,她更喜欢背后捅人刀子,却绝不愿意瞧见自己做别人的一把刀。
故而夏侯鸢顿时立即说道:“方才我本未瞧清楚是谁,不过齐国公主说是大夏的九公主,我又最近得罪了她,故而也以为是九公主。”
夏侯鸢也不敢咬死就是王珠推的自己,而且还刻意说明自己是被孟淑君引导。
不过她也趁机提出王珠跟自己交恶之事,算是她也捅了王珠一刀。
孟淑君心中不是滋味,她心中一阵子的恼怒,甚至想要当众去撕咬,说李如拂为了弟弟刻意包庇。总算孟淑君还有一缕理智,知晓自己不能得罪李如拂,也是只能将这口气生生的咽下去。
都是王珠这个狐媚,勾三搭四,如今连成国公都是让王珠给勾上了。
王珠却忽而伸出手,扣住了孟淑君的手。她的手微微冰冷,甚至让孟淑君不觉打了个寒颤。
“你,你做什么!”孟淑君顿时不觉怒道。
王珠却幽幽说道:“孟淑君,你这手指之上,不但涂抹了凤仙花汁,还用金粉描绘了牡丹花儿。这样子瞧着,还当真是好看。只可惜,这样子弄手指甲,不但麻烦,还很容易掉颜色。方才你推鸢公主推得太急了,将金粉并指甲汁都染在了人家背上。虽然并不十分明显,还是能瞧出来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凝聚在两个人的手上。
孟淑君做了指甲,王珠的指甲却是十分素净。
这是一眼就明的事情。
李如拂命人检查了夏侯鸢的后背,果然找到了王珠所说的痕迹。
一时之间,李如拂面色却也是不好看。
女孩子有些心计,用在争风吃醋上,李如拂其实也是根本不会如何介意。
可是,眼前这个孟淑君,那居然是张口就咬李羡。
这样子污蔑自己的亲弟弟,却也是分明是并没有当真将自己这个太后如何放在心上。
李如拂淡淡说道:“齐国公主,这又是何苦呢。”
孟淑君面色涨红,只觉得周围那些瞧自己目光都是有些异样。
她的名声,算是被毁了。
不但如此,李如拂似乎也是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王珠!
孟淑君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王珠淡淡的说道:“孟淑君,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做出这样子粗俗无礼,丢人现眼的事情。我瞧鸢公主身为公主,绝不会如你一般野蛮无礼,也不会跟你多计较。你们齐国无甚家教,道歉之事,总还是懂吧。”
这是方才孟淑君讽刺王珠的言语,如今却也是被王珠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孟淑君恨得咬碎银牙,心中当真是恼恨之极。
王珠,王珠,这倒是好得很。
更讽刺的是,方才王珠可以硬气,如今孟淑君却是不能。
毕竟太后还在这儿,自己还得罪了这位中辰太后。
她可以对王珠无礼,却不能表示对李家的轻蔑。
无奈之下,她只能跟鸢公主道歉,接着又跟李羡赔不是。
纵然没有被刻意为难,孟淑君却也是觉得颜面都给丢干净了。
耳边,还听到王珠凉凉说道:“孟淑君,我还在这儿,你也应该给我赔不是吧。”
孟淑君顿时银牙轻咬:“王珠,我纵然是对不住别人,可也不必向你赔不是。有些人行事不端,惹人厌恶,自然让人觉得应该教训这个人一番。你要怪,便是怪自己行事不端,惹人非议,教训你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话语方落,王珠便是狠狠一推,顿时将孟淑君推到了地上。
孟淑君触不及防,只觉得自己的腰给生生摔得生疼!
不但如此,她精心准备的发髻也是散落,那精致的衣衫也是染了尘土,那精巧的手指甲也是生生折断了去。
王珠却也好似没事儿一般,只慢悠悠的给李如拂行礼:“太后娘娘,孟淑君说了,只要一个人行事不端,惹人非议,便是教训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如此,她行事不端,惹人非议,我便如她所言,教训一番。”
李如拂盯着王珠,一时竟然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随即,李如拂还是请了御医,来为这个齐国公主瞧瞧,也命人为孟淑君准备好衣衫替换。
这支秀女队伍继续前
行,可是不少人,却也不敢小瞧王珠了。
待走得远些,李如拂也想质问李羡,为何李羡竟然是处处维护王珠。
可话儿到了唇边,却也是让李如拂生生咽下去。
若让李羡说,李羡必定是会说出一大堆的理由,各式各样的大道理。
李如拂反而想得十分简单,李羡是对王珠动心了,所以才诸般维护。
这男人若是去呵护一个女人,这个理由难道不是十分明显?
就是对这个女子心生爱慕,难以忘怀了。
李如拂的心里面,对王珠的恶感更深了一份。
她虽然绝不相信端木紫麟会对王珠生出爱意,却也是很厌恶那些流言蜚语。
而且在李如拂瞧来,王珠气量狭小,一件小事情也是斤斤计较,并且还睚眦必究。
这样子的心性,让李如拂觉得王珠并不厚道。
既然是如此,这等女子,她也是绝不能当真重用起来。
此时此刻,李羡内心却也是不是滋味。
他从前虽然在某些事情上跟李如拂有不同见解,却认同李如拂算是个合格的女性政治家。
可李如拂总是不自觉的打压王珠,甚至过分凉薄。
这样子一来,九公主又如何会当真归心?
就如今日之事来说,李如拂对于王珠甚至没有半点爱惜。
李羡认为,李如拂口中虽然不承认,实际上李如拂还是吃醋了。
想到了这儿,李羡越发不喜欢端木紫麟。
一些小小的计策,便是居然让争风吃醋毁掉了属于王珠的信任。
然而李羡却并不想放弃。
在李羡瞧来,王珠观察入微,心思细腻。若能得到王珠,便是会有许多好处。
王珠,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番折腾,这些秀女却也是终于到了选秀的大殿之中。
之前中辰国国内的秀女也是已经选了一遭了。
如今,方才轮到这些各国的贵女。
夏侯鸢是个善于经营的人,她花了些银子,居然已经是打听到之前选秀的结果。
轩辕无尘目光比较高,又似对女子少了几分兴致,中选的人并不多。
不能留用的,自然也是纷纷打发回了家里面了。
其中留下的秀女其他的轩辕无尘的都是态度寻常,唯独一个叫沈沅芷的秀女,却也是最得留意。
不过那沈沅芷家世并不十分的出挑,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出身可谓是十分的寒酸。
轩辕无尘之所以挑中这个沈沅芷,是因为这个沈家的姑娘,颇有几分水润姿色。
夏侯鸢心忖,想不到轩辕无尘居然是个重色的人。
这样子想着,夏侯鸢不觉伸手,轻轻扯动自己这新换上的衣衫。
说到了容貌,她自认不输给谁,可也是谈不上如何的出挑。
轩辕无尘不重家世,反而只爱颜色,还当真是个庸俗的男子。
夏侯鸢内心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阵子的苦闷郁闷。
只不过一旦想到了王珠,夏侯鸢心里面却也是顿时不觉舒坦了几分。
比之王珠,自己至少未曾惹得轩辕无尘欲图杀之而后快。
夏侯鸢心里面,却也稍稍可有些慰藉。
况且,轩辕无尘无才无德,之所以能够坐稳这个位置,还不是靠着李如拂的脸面。
若不是李如拂当初用尽心机,只恐怕轩辕无尘这样子的庸才,还没那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
想到了这儿,夏侯鸢内心之中却也是打定了主意。
入了宫中,她自然是要千方百计的讨得轩辕无尘的欢喜。
不过比之轩辕无尘,更重要的是讨好李如拂。
从前在陈国,她虽然是公主,却并非皇后所出,处处也是要瞧人脸色。
想到了这儿,夏侯鸢顿时也是不觉死死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掌。
等到自己爬上了高位,那就再不需要瞧任何人的脸色了。
不但夏侯鸢胡思乱想,这些各国来的秀女却也是都不觉紧张起来了。
毕竟任她们出身尊贵,可到底年纪还轻,今日就要见到决定她们未来的男人。
正在此刻,李如拂和轩辕无尘车驾却也是缓缓而来。
李如拂又换了一套衣衫,越发显得雍容华贵,她雪白的额头点了一朵牡丹花。那领口更是添了一串儿明珠,颗颗都是有小指头的大小,难得均是找得一般大小,也是将肌肤衬托得盈盈生辉。
李如拂原本就生得美貌,纵然已经并非是青春女子了,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韵。
她雍容华贵,姿态大方,是整个中辰都是知晓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样子,曾经的端木紫麟也是绝不会如此迷恋李如拂。
只不过曾经的李如拂,衣衫首饰都是偏好简单一些的,今日却刻意打扮,费尽心思。
那些秀女也许不觉得,可是那些总
是在李如拂身边服侍的宫人,却也是隐隐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