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谭蔚然一脸不屑地对王瑶嘉进行了一通毒舌批判, 安玲珑不禁也有些无奈。谭蔚然鄙视了一番之后终于替安玲珑包扎好了伤口,替她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拍拍她肩膀,道:“你这一去可要好久,说不定咱们再也见不到了,真是遗憾。”
安玲珑也有些不舍,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启程了, 否则等那些人反应过来, 自己恐怕再也走不了了。谭蔚然送她出了门外, 安玲珑正要翻身上马,谭蔚然却是一拍脑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连忙又拉住安玲珑,说:“对了, 我姐姐也想送送你呢。”说着, 从怀中拿出一个丝络来, 递给安玲珑:“这是她做的, 说是要给你,记得带在身上。”安玲珑接过丝络,不禁有些惊讶, 毕竟自己与谭悠之交情算不上深,她却还要送自己这么个东西,不过她还是把东西揣进怀里,向谭蔚然道了别, 随即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穆国天昭二年九月中旬,穆国要犯安玲珑逃出天牢,帝王大怒,遂命亲卫北上捉拿逃犯,然无果,终颓然而归,欲挥师北上,然南疆战事拖延,故作罢。
这里是南疆与穆国之间的一道关口。
咚、咚咚!
战鼓声雷雷,两方士兵对阵军前。天上白云飘飘,与蓝天映衬,空中没有一只飞鸟,本是安然平和到不像话的情景,却被地面上的两军对峙渲染得凝重而壮烈。
不知是谁先抽刀大喊了一声:“杀——”先前紧张却静止的气氛骤然被打破,立于马上的将领率先冲了出去,与对方厮杀在一起,士兵也是毫不畏战地迎了上去,一时间冲杀声响彻,鲜血恣意横流。在战争的巨大阴影之下,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与敌人拼杀,而其中也有擅武者,身披盔甲握长刀,只是冷光一闪便有血色靡丽,所向披靡。穆简虽是监军,但仍然要求加入了战场,碍于他的身份,聂荣康也给他分了一匹马,给了一个小将的位置,此时他厮杀正酣,所到之处绯色迤逦,敌人皆斩于马下,勇猛异常。
此刻战场上,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彼此拼杀在一起。而就在这血腥的修罗场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骑马飞奔而来。他一路进了关口内城,蹬蹬蹬上到了城墙,直接见到了留守关内的一位副将。
“穆京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过来么?”副将直接问道,原来这人是一位自穆京而来的传令兵,带着穆京那边的最新消息与命令赶到。
那传令兵一点头,凑了脑袋过来,在那副将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副将听着,眼睛越睁越大,显然是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可是真的?”他锁紧了眉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发展,这可算是大事,是需要禀报给主将和监军知道的,可现在关下战斗初起,主将和监军都下去了,不可能现在返回,只能先等一等了。是以他转了头对着那传令兵道:“你先等等,下面战斗结束后我亲自带你去见主将他们。”那传令兵点点头,就被那位副将着人带了下去先休息一番,长途劳顿,他也的确有些累了。
此战穆军小胜,南疆军队虽没有溃逃,但已退到了金河河畔,算是与此关已经拉开了相当一段距离。鸣金收兵后,穆简与聂荣康又上了城头,以观战场残余。而待他们刚刚登上了城头,那副将便匆匆而来,先是与聂荣康耳语几句,接着便看见聂荣康的脸色稍有犹豫,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副将会意,即刻下了城楼便去带那传令兵过来。
“报——有来自穆京的最新消息!”那副将带了传令兵来,当即大声通报道。
聂荣康似是才知道一般,“哦”了一声,随即转过身,道:“带过来。”穆简也好奇地往这边走了两步,有穆京的新消息了?
“见过将军、监军两位大人!”那传令兵行了一个礼,单膝跪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