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周湘湘六点多就醒来了。

想起身，傅峥却将她抱紧, 脸埋在她脖颈间，闭着眼睛，闷声闷气道：“再睡会儿, 媳妇儿。”

呼吸间的热气，洒在皮肤上, 有点烫人。

周湘湘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起来去给你买早餐。”

“不用，再睡会儿, 一会儿我去办出院手续, 咱们去外面吃。”

周湘湘楞了楞, 抬头问：“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啊, 本来就没多严重, 昨天吊了半天水, 都没事了。”

又轻轻拍着周湘湘的背，柔声道：“再睡会儿，再睡会儿啊。”

周湘湘点点头，抱着他腰，闭上眼, 慢慢又睡了。

这一觉就睡到九点多, 周湘湘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 去给傅峥办出院手续。

回来的时候, 傅峥已经换好衣服了, 站在窗边打电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事情处理得顺利吗？”

傅震山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疲倦，“挺顺利的，你别担心爸爸啊，这几天过年，你也别整天闷在家里看书，和湘湘出去玩一下，放松放松心情。爸爸这边还有点忙，今年恐怕不能回来陪你过年了，抱歉啊儿子。”

“没事爸，有湘湘陪我呢，倒是你，你自己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过年呢，去吃点好的。”

“诶，爸爸知道。”

“嗯。”傅峥点点头，鼻音闷闷的，“那我挂了，爸。”

“好。等等，儿子！”

傅峥正准备挂电话，爸爸在那头忽然喊他。

他忙又将手机放到耳边，“怎么了，爸？”

电话那头，傅震山站在漫天大雪的街上，独身一人，看起来格外孤独。

他长长吸了口气，唇边挂着一丝笑容，“阿峥，好好读书，爸爸为你骄傲。”

傅峥楞了住，好半晌没说话。

长这么大，这好像还是爸爸第一次夸他。

心情好像忽然被阳光照亮了似的，很灿烂。

他笑了起来，“谢谢你啊，爸，总算肯夸你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