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这么一泼, 泼得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秦彐森尤其狼狈,一贯风轻云淡不皱眉的脸上,干净的头发上,低调的大牌衬衫上,都在流淌着黏哒哒的棕褐色葡萄汁。
秦梦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外婆远比她想象得要火大, 泼完一杯果汁仍嫌不够, 操起手边上的一盘卤水毛豆又砸了过去。这次更狠了一些, 湿漉漉的毛豆连着一个盆都砸到了秦彐森脸上。
秦梦阑连忙站起身来, 拦住她外婆:“婆婆,怎么啦?有话好好说。”
秦雪梨也跟着手忙脚乱得抽面纸给她爸爸擦水渍。大概是习惯了别人对他们一家的恭谦和奉承,秦雪梨第一次看到人敢这么侮辱她爸爸, 气得声音都拔尖了一个八度:“干什么啊你老太婆,疯了吧你!砸伤我爸爸我一定送你进jail。”
一桌的吃瓜群众们都默默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当然, 除了王珊珊。
罗静耳朵比较迟钝, 有些不敢置信得问旁边的舍友:“她刚说的最后一个单词是什么?”
王珊珊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菜, 听到罗静的询问,不慌不忙得塞了一块盐水鸭到嘴里,一边嚼一边科普道:“j-a-i-l, jail,监狱,四级词汇。”
“”这一科普,桌子两端的人矛盾更大了。
秦梦阑“哗”得拉开了屁股下面的椅子, 用手指着秦雪梨,恶狠狠道:“有本事你坐这儿别动。”
这大概是秦家人的习惯,一言不合砸东西,两言不合就揍人。秦雪梨二话不说抬起屁股,躲到了客厅的角落里
毕弛妈妈知道秦梦阑的脾气,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安抚道:“稍安勿躁,我们先坐下来把话讲清楚。”
“讲清楚了再动手吗?”秦梦阑一把撸起袖子,挣脱了毕弛妈妈的手,火气冲天得朝秦雪梨走去。
眼看着一家之主还傻不拉几得坐在椅子上发愣,毕弛妈妈恨铁不成钢得大骂道:“毕大言,你还坐在这边干嘛呀?不知道把厨房门锁起来吗!?”
秦梦阑跟着得到了灵感,转身去厨房拿刀了。
“”毕弛爸妈都陷入了无尽的懊悔中。
“什么情况啊?大家吃饭吃得好好的,怎么动起手来了。”罗静看得十分焦急,也不知道自己能帮梦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