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从侯府离开,一路小跑,回到家时,那小巧白嫩的脸上微微泛红,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沈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自屋里出来,便见她半弯着身子,有些急促的呼吸着。
“这是怎么了?脸上都是汗的,不是说最近侯府事多,怎这么早便回来了?”沈母边说边过去,掏了手绢给她擦脸。
缓得差不多了,沈禾才慢慢直起身子,“走路走得急了,娘,我回屋收拾一下。”
她绕过去,直接回了自己屋里。
沈母甩了甩手绢,“这孩子。”摇摇头,又继续做自己的活计去。
屋里。
沈禾换了身清爽的衣服,随后撑着脑袋坐在书桌前。
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或者说是从那次骑马开始后的事。
共骑一匹马,醉酒时往自己怀里躺,还有今日那紧贴在自己背后的身子——或许是她想错了,根本不是什么傅景晏觉得她有断袖之癖。
她皱起细眉,眼睛眨了眨,随后猛地睁大眼睛。
难道,难道是这大公子看上她了?
这傅景晏再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而且傅家本就人丁单薄,而他又作为长子,这个年纪是应该成家,可事实却完全相反。
虽然吧,那李素清是他弟媳,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女人呀,看他大多数,似乎完全没将人放在眼里,一个皎丽的女人站在面前,跟没瞧见似的。
她摸了摸鼻尖,觉得这么一分析,自己的推测越发准确。
傅景晏喜欢男人。
得出且肯定这一结后之后,她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毕竟这对象是自己呀。
她有些为难地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要不,她还是回街上摆摊,这侯府差事不做得了。
不行,三十两银子。
想想就肉疼。
那,要不就当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毕竟,这事到底是不能说开的。
那就装做不知道,每日给傅君宝讲完学就离开侯府。
没准就是这人生活太安逸了,图个新鲜罢了。
她往床上一躺,重重呼了一口气,反正,他也就在这待三个月。
想通之后,心里顿觉畅快,没多久便躺着躺着睡了过去。
晚上吃饭时,沈母拿出了傅老夫人送她的那坛酒。
“这老夫人倒是不摆那些官家的谱,”沈母给她倒了一杯。
“老夫人人确实很好。”
确实很好呀。
她抿了一口酒,突然有些同情起这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