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尚书令收到消息, 冲到书房来。这对师兄妹已经讨论到猎场里会不会有青犴,万一要是有的话,抓到了该怎么分。
萧锦初想要个围脖, 卫潜想要副护膝。两个人争来争去,最终决定到时候交给司制局头疼去。
安素简直是大开眼界, 从来没见过这等还没抓着猎物就开始忙着分皮子的,且还分得一本正经。
“只听古人说临渊羡鱼, 如今见着了对林谈狐, 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 尚书令端着一张脸,规规矩矩地行过礼,安安稳稳地坐下,随后就开始冷嘲热讽。
“陛下与新平侯着实是好闲情逸致,近日春日融融,出去踏青行猎也不失为一桩消遣。只是有件事下官不大明白, 王家的案子, 既然已经把下官和郑廷尉推出去做了这个恶人。陛下这会私下卖放人情, 是不是也太打脸了?”
“怎么说话呢?”这话萧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卖放人情, 我请陛下出门游猎一番还要尚书令同意不成?”
说到这个, 安素的火还压不住呢!“你去哪里我是管不着, 可你偏偏把陛下往王家的猎场领,还不许我说两句了?你这是收了王家多少好处,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
没错,是收了好处啊, 而且已经在皇帝陛下的柜子里放着了,少说也值个千金吧!萧侯觉得自己真是理直气也壮:“王家的猎场又怎么了,我去打一回猎就是收了贿赂。那安家算起来和王家还有亲,听说那方晏前两天还拜访过您老人家。如此说来,尚书令的嫌疑也不比我小多少。
”
安素毕竟不是蒋澄,气得手都抖了才憋出来一句:“你…你胡搅蛮缠……”
“彼此彼此,我还说你居心叵测呢!”萧侯却是越战越勇,那风凉话简直跟不要钱一样,随口就来。
卫潜听了半天不禁皱起了眉头,伸手敲了敲桌案。“你们两个好歹也是朝廷重臣,为了点没凭没据的事就互相攻歼,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是,臣知错了!”萧侯反省得极快,马上摆出了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安素只觉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口,半天顺不过来。
皇帝陛下就先说尚书令,年岁渐长还是毛毛躁躁的,半点沉不住气。去王家的庄园行猎又如何?就一定会轻饶了王贺?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王说的是天子,不是王家的王。
这一番教训,安素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心悦臣服地表示是他不对,绝不敢有质疑圣人的意思。
萧锦初就在旁边偷乐,偶尔师兄捎带上她两句,也是立即乖乖点头认错,恨得安素牙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