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乾来的要比路菀菀想象中快得多。几乎是宫人们刚退出去, 他便踏进了大门。
“乖宝,有没有伤着?”
一身黑衣像风一样冲进来的靳承乾把路菀菀吓了一跳,直到被大力抱进怀里才反应过来。
“臣妾没事, 陛下别急。”
开春了,但外面还是有些冷。屋里烧着地龙, 路菀菀便穿的有些单薄。靳承乾风风火火跑进来,衣服上还带着寒意, 路菀菀被这冰凉凉的触感激得微微打了个哆嗦。
踮着脚搓搓靳承乾的脸, 笑着安抚他,“瞧这跑得是有多急,脸都冻凉了,臣妾给您暖暖。”
“还不是因为你。”
知道路菀菀没事,靳承乾也安下了心。往后退了一步,把带着凉气的外衣脱下搭在椅背上, 才又上前拥住路菀菀。
“朕早就说过不让你养那玩意, 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伸手掐了掐路菀菀的脸颊, 把脸蛋捏到变形才放手。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以后别养那些活物了, 朕让宫人把这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你愿意怎么看便怎么看。嗯?”
靳承乾最后的尾音上扬的厉害, 路菀菀隐隐约约听出了股威胁的意味儿,急忙点头表忠心,“臣妾都听您的。”
“好姑娘。”
靳承乾满意地颔首,揽着路菀菀往内室走, “朕刚才进来时看见那些宫人吓得脸都白了,怎么,朕的小乖宝发火了?”
看着两人恩恩爱爱地圈着肩膀往屋里走,鱼真摸摸鼻子,拿起靳承乾放在椅背上的衣服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可才刚踏出门,就被等候多时的符延给堵住了。
“你又作什么妖了?”
符延的脸色难得一遇的又黑又臭,连声音都像带了冰碴子一样冷得惊人。
“啊…”
在符延面前向来胡作非为的鱼真这次也被唬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手下意识摸向脖颈,却不小心触到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符延眯眼,猛地抓住鱼真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低头看着她颈上的伤痕,浑身的戾气越来越重。
“没事,不疼。”鱼真缩缩脖子,硬着头皮笑着跟符延打哈哈,“你看,我还活蹦乱跳的呢。”
“脑子呢?”
“…”鱼真讪讪低头,“我错了。”
“跟我回去。”
符延的嘴唇抿成了条直线,拉着她的手腕走出了大门。
鱼真默默垂着头,偶尔抬眼小心地瞄一眼符延的脸色,被逮到后再立刻可怜兮兮地低头。
踌躇了半晌,还是轻轻扯了扯符延的袖子,“符总管,要是我真的留疤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不会。”符延斜睨了鱼真一眼,微微勾起一边嘴角。
“但我会亲手在你的脖子上刺一只猪头,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你做过的蠢事。”
“…”鱼真本还神采飞扬的脸瞬间蔫了下来,“噢。”
靳承乾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听路菀菀绘声绘色地讲着今天发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