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你娘的帮助下,追上了你舅舅。因为逃家的情节太过严重,你外婆一气之下宣布知礼不再是念家的人,如果哪天他回来
了,她便打断他的狗腿。自此,你舅舅便再也没有回过念家,而我,也再也没有回过乐正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知礼二人也算同病相怜。我们都是家中不被看好的孩子。他虽然是男孩子,却出生在重女轻男的蛊师家族
;乐正家虽然没有男孩子,可我排行第二,上面又有一个勤奋优秀好学乖巧的姐姐,爹娘从来不曾对我有任何期待,就算哪天我将自
己所有的医书都烧了,他们也不会怪罪。面对云姐,我也同样没有胜算。可偏偏我与知礼二人都无法怨恨我们的姐姐,甚至可以说,
两位姐姐是家里最疼爱最关心我们的人,我们根本怨恨不起来。所以,知礼的逃家为我的独立找到了机会,跳出乐正家,我与他开始
共同寻找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里,乐正雨岑顿了顿。她已经三十五岁了,从长相看是看不出这年纪的。可此刻,她依旧曼妙的侧脸所显露出的沧桑感,让人
真切体会到一个走过了半辈子的女人所经历的人生百味。
冷铭柏没有说话。{东 方 小 说 网 ow}念知礼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是在娘留给他的信里。除了念这个姓氏以外,念知
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一个他无法与“舅舅”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男人。可经过乐正雨岑的一番形容,他似乎可以在脑海中拼凑
念知礼的样子,或者说,是舅舅的样子。
喜欢穿浅素色的衣服,文质彬彬的书生打扮。眉宇间和娘有九分的相像,眸子却并非调皮或狡黠,而是内敛而深沉。或许有些落魄,
却十分整洁干净。或许会背着乐正雨岑脚边放置的那种大药箱,在山野中信步行走,弯着腰低着头,寻找各种奇怪的草药或毒虫——
这,就是念知礼的样子了吧?
“舅舅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缓缓开口问道,虽然答案已经在胸口。
“他……他八年前过世了……他被自己养的蛊给刺伤,那蛊毒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没撑过七天,就去了……”提到伤心事,雨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