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竟不分上下。一炷香后,两人已经拆了三十多招,却谁也不输给谁。
冷铭柏的武功偏阳刚,黑衣的武功则较阴柔。冷铭柏的剑从来不曾往黑衣要害以外的地方招呼,黑衣以柔克刚,借力拆力。一攻一防之间,竟成了持久战。
持久战对冷铭柏不利。体力上他就比较吃亏,且刚才消耗了真气,三十招下来,已然气喘吁吁。但他又怎么会放过黑衣?硬撑一口气,挥剑急攻。
黑衣只想全身而退,岂奈对手根本不放过他。他见这男子半夜与白衣女子一起出现,那他和白衣女子的关系必定不简单。那女子是他的恩人,他不敢伤了救命恩人的熟人,只是一味防守,只求恩人出来劝说。念及这男子和恩人之间的关系,心中竟有一丝抽痛。
阮颜站在一旁仔细观战,却不敢上前阻拦。她不会武功,卷进战局只会害了自己性命,刀枪无眼,要是自己被误伤了,可能会节外生枝。
身体的力量渐渐回来,意识也清醒了许多,阮颜仔细地辨认着二人气息的变动以及剑气的走向,聆听二人的脚步声和剑剑的相撞,脑海里竟可以大致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突然她感觉冷铭柏剑气一变,往黑衣胸口刺去。而此时黑衣似乎不小心出了个破绽,回过神想要防范却来不及了。眼看着冷铭柏的剑直指黑衣,阮颜再也呆不住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冷铭柏好不容易抓到了黑衣的破绽,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中黑衣,却在此时突然飘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张开双臂挡在黑衣面前。不是阮颜是谁?
他急收剑势,可哪收得住?只得剑走偏锋,可锋利的剑气还是划上了阮颜的肩膀。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阮颜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刺痛,一时未撑住,倒在了地上。
可她还没忘,对身后的黑衣喊道:“公子请快走!”
黑衣见这情势,不撤也不行。收剑抱拳,冲倒在地上的女子一行礼,便闪过后院,急急翻墙出去。
“呃……好痛……”冷铭柏刚欲追去,却被地上受伤的阮颜的申吟声阻挡住,一时只得放弃黑衣,转而抱起受伤的阮颜。
伤口渗出来的血,已然浸透了白色的衣衫,红了一片。
“你白痴啊!为什么要帮他拦剑!?你不要命了吗?”心里一急,忍不住骂道。可看着血红色的一片,心中却止不住地心疼。
“我……我救过他一次,又怎么能容你……容你……再捉住他……”肩膀的痛似乎可以抽走她所有的呼吸,这种无力和虚弱感促使她往他的怀里蹭。
冷铭柏抱起她弱小的身子,轻柔的放在床上,说:“你别说话了,我去叫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