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老和尚开荤啊, 终于开窍了。”左楠玉的长臂勾住了赵淮之的脖颈,挤眉弄眼说道。
仝宸舟看了一眼赵淮之,只瞧得出他的神色的疲惫, 眼里有些发红, 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脚步虚浮,眼下青紫。”左楠玉挤眉弄眼, “一看就是刚开了荤, 有些刹不住。”
开了荤?
赵淮之捏了捏眉心, “胡说什么?”推开了左楠玉的臂膀,没好气地说道:“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从琉球回来已经有数十天了, 还没有休息好?”仝宸舟对着赵淮之说道。
“倒不是因为这个。”赵淮之只是淡淡说道,“总归是王府里头那档子事。”
左楠玉与仝宸舟两人与赵淮之交好多年,也知道江宁王府的那些事,听到赵淮之这样说,便不再追问。
“你准备万寿节的时候与圣上提出开府之事?”仝宸舟与左楠玉都知道赵淮之的盘算, 在万寿节这个当口, 提出开府之事。
“是。”赵淮之微微颔首。
“有些难得罢。”仝宸舟说道,“不成亲要单独分府出去过。”
“知道南德大师吗?”赵淮之说道。
南德大师当今世上最为有名的大师, 在大梁可谓是家喻户晓,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天生佛像, 在一岁生辰的时候, 便被苦弥大师一眼相中,想要带回寺里。他俗世的父母只有他一子,自然是不肯的。苦弥大师也不为难, 只说了一句,次子不是尘世中人,强留不得,父母最多留他九年。果真十岁那年,南德大师就在白马寺出家为僧。如今已有六十,南德大师抛开寺中杂事,云游在外,杳无音信。
赵淮之摸着手腕上悬着的一串小叶紫檀,手指拨弄一粒粒被捻动的圆润的佛珠,面上的笑也带着缥缈的味道,“我有他的批语,缘分还未至。”
“你竟然得了南德大师的批语?!”左楠玉的眼瞪大,语气很是不可思议,“你手上的佛珠该不会也是……”
赵淮之微微颔首,褪下了佛珠递给了左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