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坐过来些,仔细别摔倒了。”
刘氏笑么呵的说着,抓着车把手往季老六那边靠了靠,好给秀娘多留些地儿出来。
秀娘走在车板子上,瞅着自家的竹筐,还有俩个篮子,她今儿是要赶镇子,篮子里装的是鸡蛋还有二宝藤,竹筐里关着俩只野兔子。
前天楚戈跟楚福上山打猎抓了不少野味,楚戈早先设了不少陷阱,又隔了一段时间才上山,挨个查过才知道他们错过了许多。
有三四处是可叫附近上山的人顺手牵羊拿走了,有的倒是未遭人毒手,只是猎物已死,又或是进了野兽的肚子里,只有那么一两处还逮到些活物。
那天下山,楚戈送了只山鸡去给季老六,秀娘暗中嘱咐他,说她已经跟刘氏说了寻摸大屋的事儿了,他过去了切不可再提,也省得人家嫌烦不是,再则楚戈要是把山鸡拎过去,再撂下这么一件事儿,办得成办不成暂且不说,可有这茬搁着,人家吃的也不安心啊。
那天她是跟楚戈一块到季老六家的,倒不是不相信楚戈,而是要去找刘氏,看看最近一拨的二宝藤晒好了没。
刘氏跟她把晒筛架子上的二宝藤归置起来,只装了半个篮子那么多,不过这半个月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赶好刘氏这俩天晒了出来,她顺便跟他们说,后个儿一块赶镇子去,也好逮到的野兔子卖了去。
楚戈得下地忙活,去不了,就由季老六俩口子跟秀娘一块去了,刘氏显得很乐呵。她也不是没赶过镇子,只是自打黑娃子出生后,她跟季老六俩口子就再没一块去过,这才乐呵的。
秀娘跟他们到了镇子上就在前街那块下车了,刘氏俩口子要去逛逛。秀娘也识趣的的没凑上去,虽说刘氏俩口子不介意,但是秀娘自个儿也该长点眼力劲儿么。
他们俩口子好不容易才一块赶趟镇子,可不得好好逛逛么,给家里小子丫头买些啥回去。
秀娘托付季老六把筐子里的野兔卖了去,她则到泰仁药铺去。刘氏心急逛街去,听秀娘这么说,把那篮子鸡蛋还有二宝藤从车上搬下来,客套了俩句,见秀娘真是不去。便不矫情了,拉上不情不愿的季老六往后街去了。
到了泰仁药铺,跟里面的伙计接上头,就让他们请到后院去了,照例鸡蛋让那些伙计拿去吃,那篮子二宝藤让药铺的师傅验过成色才好给钱。
最早接待秀娘的那个小伙计给她倒来了一杯茶,今儿又有鸡蛋打牙祭了,自是欢情的很。
如今是年下。天气转凉,这个小伙计也加了俩件衣裳,他笑道。“小嫂子,你先喝口茶,田掌柜一会儿就下来了。”
秀娘笑着接过茶盅,“顺子,有日子没见你了,倒是长高了不少。也越发精神了。”
顺子就是这个小伙计的名字,原先他一直接待秀娘。一来二熟的俩人就算认识了,他前段时间让田掌柜打发到新开的药铺带学徒。赶好个把月,这不就回来了,秀娘原还不知道,看他年纪轻轻的,还以为是个新来的哩,没想到他在泰仁药铺站柜已经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