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的左手按着伤口,右手握着刀柄,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稍顷,他咬定牙根冷不防地将匕首拔出身体。
耳畔是金属利刃割破血肉之躯的钝声,微弱又瘆人。“啊!”清竹被吓得大声尖叫,她看过无数血腥残忍的场面,但从没见过有人对自己这样心狠,难道这个男人从来不知疼痛为何物?
秦政却是一步上前,捂住女人的娇唇,困难地说道,“想要活命,就不要出声!”
他木着脸,此刻眼睛看着房门,仿佛什么也没注意,连腿伤也没去关注。他的伤口又深又阔,适才的动作过猛,鲜血再一次狂奔如海。
她也悚然一惊,把视线转到他的腿上,衣裤早就被血色浸染。
“打盆清水来,有干净的布巾和金疮药吗?”面上木讷的命令,仿佛受伤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把地上床上的血迹擦干净,你也要换一套干净衣裳。”
女人听到他的话,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过了半晌便按他的要求悉数做到。
秦政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憔悴的脸,已经冒出汗珠,眉头轻皱,嗤啦一声撕开裤管。白皙的大腿上早已血红一片,伤口外翻,皮肉翻卷,看起来甚是可怖。
“帮我把血擦干!”他的声音很虚弱,好似飘渺于九天之外。
“嗯。”清竹从没如此爽快过,她极为听话的答应,蹲下身子将手里的布巾沁湿,再小心擦拭伤口及腿上边缘的血污。
男子看到她出乎意料地乖巧,竟忍不住笑了一声。
清竹蓦然抬首,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神志忽地迷乱,心道:莫非这个男人被我刺出毛病,脑袋秀逗了不成?赶紧询问道,“王爷没事吧,你刚才是在笑吗?”
秦政没再出声,将脑袋别过一头,不言不语。
清竹继续手里的工作,从前当女警的时候和队医关系匪浅,一些小的手术和包扎也是不再话下。她将利器创口清洗完毕,又掏出怀中的小瓶,倒出一些药粉,涂抹均匀,最后再用大块布巾将整个大腿紧紧包裹。
“你怎么会有金疮药?”看到美丽女子如此娴熟的身手,他有些迷惑,又道,“居然还会处理刀伤?”
“药是宰父给我的,”清竹头也没抬,继续手中的活计,“他说我总是受伤,需要一些药品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