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留下吃饭,看着他还用左手吃饭她有些担心的问:“伤还没好?”
“怎么也要一百天,慢慢熬吧。”他说,像是很没营养的口气。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眸,然后看着三个小萌包子正在看着他们,不由得一滞。
那纯纯的眸光里,似是满满的期待,然后咧着嘴冲着她笑。
搞的温柔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了这是?
“妈咪亲亲。”小公主突然嘟着小嘴要妈妈亲亲。
温柔只好倾身过去跟她亲。
然后小公主亲了妈咪又对爸比说:爸比亲亲。
滕云却是笑了一声:吃饱在亲。
好不给面子的老爸,小公主撅起嘴来,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都是不满意的神情。
滕云却只是浅笑一声。
温柔笑着说:你干嘛不亲?
“我要亲直接亲你好了。”
温柔的脸刷的一下子火烧云一样,明明他说的一本正经的。
那是间接接吻不如直接接吻来的痛快的意思么?
滕宝跟滕贝看着爸比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受不了,赶紧吃饭。
吃完饭就领着妹妹回自己的房间,他们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房间了,虽然不大,但是里面有三个人的所有宝贝。
所以他们不愿意在爷爷奶奶那里,那不是他们的房间,尽管长辈给他们准备出了房间。
就是在哪儿,也不如在自己家,有自己的爸比妈咪,有自己的宝贝。
温柔收拾完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走过去: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
“苹果橘子葡萄都有。”
“就橘子吧。”他突然想到那阵子她在他们家里被他关着什么都没得吃叫苦连连的时候,她现在倒是嘴很馋嘛。
不由的转头去看她又往厨房走的背影,好像是胖了一点。
听说有些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狂吃会长胖,难道她也是那一种?
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会有个声音,仿佛是在否定。
那么除了心情还有什么会让女人狂吃?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后来两个人坐在沙发里无聊,他想了想放下报纸,抬头看着她问她:学校弄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到时候剪裁,你去吧?”
“为什么我要去?”
“你身价高啊,你都去了,到时候学校根本连宣传单都不用发,小朋友绝对一拥而上。”
“一拥而上的恐怕是学生家长。”他提醒。
还是女家长呢。
“你去嘛,你是学校的大老板,我只是个挂名,你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何况我们儿子女儿都会在努力上学。”
滕云看着她突然软下声音来不由的多看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眸子,不说话。
“何况你不是还去学校看过了?”
“那又怎样?”
“那说明你对学校还是关心的啊。”
“我只是对你不放心。”他说。
她做事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在过后在过去逛逛,像是替她再多张一眼,就会少些麻烦。
“那你就当还是对我不放心去替我把关好了。”
“你求我,求我我就去。”
温柔……
心想:你爱去不去。
用不满意的眼神瞪着他,却是没过一会儿又软下性子来:好好好,我求你,我求你行不行?
“行。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
“啊?”
“随你高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不跟我过,我就……
“还有就是秘书老家的长辈生病要回去两个月,你去代替他,直到他回来。”
“什么?”
“只有你对集团内部的事物最熟悉,而且也只有你对我最了解。”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呀。”
“那没有任何意义。”
温柔……
“去不去?”
“那孩子怎么办?”
“一起去。”
温柔……
他确定那是去上班?
她怎么突然觉得全家总动员好似是去度假呢?
“过来。”他突然说,在她正处于迷糊的状态。
温柔抬眸,只是有些朦胧的视线里,他的样子显得格外的模糊,却让她的心动。
“嗯?”
“过来,温柔,到我身边来。”他又说。
温柔吓的浑身一颤,随后不自禁的抬了抬眼,然后又尴尬的笑了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突然站起来,甚至因为太了解,怕他在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抓住她,所以她甚至直接转身从距离他比较远的地方走掉。
去了卧室,关
上门。
而他那富有磁性的,好听的声音却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他竟然还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竟然还能这么扰乱她一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他站在她的门口了,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
仿佛她也在门的另一头站着。
是的,她确实在那里站着。
只是双手抵着冷硬的门板,用力的喘息着。
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明快,她心里明白,他们回不去了,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那天她自己回了妈妈的房子里,静静地呆在自己以前的小屋里,就那么一直呆在。
如果真的能重生会过去该多好,像是那些小说里那样,一切从头来过。
她一定会避开这个男人吧,她一定会避开。
她这时候无法理智的知道,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选择逃避。
后来滕爱从房间里跑出来,嘿嘿笑着,然后一转眼看到爸爸在妈妈门口站着就看着爸爸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叫:爸比?
他回了头,然后朝着女儿走过去。
“爸比,一起玩。”
小公主立即抓住爸比的手把他往房间里带过去,然后滕云便再也没什么失落的心情。
因为看着他儿子带着他女儿的公主花环坐在那里玩积木的样子,他只觉得……
尤其是滕贝跟滕宝又比较严肃的模样,那形象实在是……
想笑又无奈轻叹,因为儿子都不觉的搞笑。
他走过去坐下,然后公主也坐下,看了眼哥哥们,然后给爸爸送了几块积木让爸爸一起玩。
于是父子女四个就坐在地毯上玩积木了。
竟然还挺有趣,他也难得回到过去一趟的感觉。
不一会儿滕宝抬了抬眼,看着爸比手里的积木少的可怜,又找了自己的两块送给他。
滕贝眼尖的立即效仿。
滕云抬了抬眼,看着两个儿子还知道管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必为将来担忧了。
“爸比!”滕爱爬起来站在爸比身边亲亲他的脸,似乎是在讨好他。
滕云心里一动,转头看着他羞答答的小女儿,他对孩子们难道没有歉意吗?
不是没有。
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懂的越来越多,仿佛想要的,却越来越明显。
以前别人都能哄得了他们,而今他们想要的仿佛只是父母一起陪伴着。
然而他们夫妻却已经离婚好几个月了。
这一年也没有几个月了,他们却还是这样。
允健来找她,看到家里三个小萌包子都回来倒是没有说别的,心里明白那是她的命根子,但是听说她要去带班一阵子他却是差点疯掉。
“温柔,我看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温柔看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
“他明明就是想借机会接近你你会不明白?那些年你多么聪明你忘记了?你一向最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现在呢……不会是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你干嘛那么激动?”温柔哭笑不得。
“是啊,我干嘛那么激动?跟我有什么关系?”允健气的掐着腰在沙发后面走来走去。
滕爱在妈妈的怀里本来快要睡着,看到叔叔一直不停的再走,又想看看叔叔究竟肿么了,又被他走来走去弄得越来越困。
然后小公主就在那种纠结里渐渐地睡着了。
而那两个小子主动的回了自己屋子里,一点也不耽误妈妈跟叔叔说话。
温柔哄孩子睡觉后出来,他还站在那里生气,只是已经抽了几根烟。
“好吧,我承认我想照顾他。”温柔终于抵不过他的执拗。
只是当她承认后,允健手里夹着烟刚要往嘴里放,却僵在半空,许久,他定睛望着某处没动。
温柔看着他那被伤了的模样走上前去:允健,能答应我以后别再跟他冲突吗?
“我跟他冲突?若是他跟我冲突呢?”
“是啊,无论你们俩哪一个,都会因为我而轻易的打起来,却没有人因为我有和好的念头。”
她低了头,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然后站在玻幕前望着外面那片漆黑的中的一点光亮。
“但是我要去照顾他,他行动不便,我可以当她的左膀右臂。”
“你就那么下贱,他为了家人不要你了。”他大吼。
“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提的离婚,我相信,如果我不提出来离婚,他不会说出那话的。”温柔抬眸望着允健。
她很坚定,对于那件事。
云集却是无言以对,她对那个男人的信任已经把他的所有脾气都秒杀掉。
只得点点头:你说的对,你不提他是绝对不会提的,所以我算什么呢?
“我差点把自己当成你真
的丈夫,我差点忘记,你不过是跟我演戏。”
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握住两下,然后又松开,之后就走了。
第二天允湘就打电话给她:温柔,你们到底怎么了?哥哥整天在酒吧里买醉,我除了每天给他准备解酒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我真怕他没被道上恨他的人打死先被酒给伤死了。
“他会好起来的。”温柔说。
允湘站在哥哥的门口靠着,看着里面那个失落的男人,然后又无奈的挂了电话。
允健看了她一眼:她怎么说?
“她说你会好起来。”
允健淡淡的笑了一声,在他意料之内。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都领证了,却又整天不住在一起,你又总爱买醉,到底……”
“我那不是买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很大,至少我不是买醉。”
买醉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