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你还以为你是我老公?

自从回城他们没再见过。

打开门的一瞬,她看着身上湿透的男人,就那么震惊的望着他。

他说是车子在门口坏掉了,然后就进了她的家。

家里一下子寂静的让人发慌,她神情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在她眼前差不多把她眼前的光都遮住了。

温柔望着那张刀削斧劈出来的冷漠的轮廓,突然垂下眸。

“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他貌似也有些尴尬,但是……

“我可以去洗个热水澡?”他问。

温柔一滞,紧张的望着他,他扫了扫自己头上的雨水然后脱下他的外套。

“当然,我带你去。”

温柔说着上前接过他湿了的外套带他去主卧的浴室。

不是她故意,只是因为他有洁癖,绝不跟下人同用一个浴室。

这辈子他同用过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还是知道他的太多习惯,温柔把他带到浴室然后看了看自己房间里,她可是一件男士的衣服都没有。

不自禁的用力吐了一口气,想到两个人连彼此身上有些什么特征早就记住,而且回城前的那个晚上还发生关系,她就没再苦恼。

他把湿透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丢出了那个小浴室,温柔一件件的捡起来,那才叫真的狼狈。

尤其是捡到他的内衣的时候,那张疲倦的脸上一下子囧的要命,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但是还是捡起来然后低声朝里说了一声:我去给你洗一下衣服。

里面没有声音,她便也没在等,就抱着衣服出了门。

温柔拿着衣服去了洗衣房,她很少洗衣服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一边洗一边感叹,结婚的时候都没怎么洗,离婚了竟然还要给他洗衣服。

而且他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这可是她的住处,他来就来了,洗也就洗了,还把衣服乱丢。

但是指望他自己洗衣服?

温柔想:还是算了。

跟他生这些气,他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屋里没人也没找她,刚刚听她说好像要去给他洗衣服。

围着大毛巾走到床边看着她整洁的床,然后微微挑眉。

像个男主人。

温柔洗好衣服已经快一个小时后,客厅里没人,但是心想着这么晚他肯定已经洗完了,挽着袖子往自己卧室走去,一打开门……

某人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看着她的小说……

“洗完了?”他听到开门声抬了抬眼,明明她的表情那么吃惊,他竟然面不改色好像没看到。

“你……在我床上!”

“难道要我这个样子去睡客厅?”

“你……”

“雨这么大,车子又坏掉,不是我不想走。”

温柔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她竟无言以对。

“那我去孩子房间睡吧。”

他放下小说:你可以给我倒杯热水?

温柔一愣:嗯?

“有点冷。”

温柔去给他倒了水。

等她端着水杯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床上的人貌似已经睡着,温柔端着水杯走进,看着他像是很疲倦的模样心里一动,然后缓缓地坐在他身边。

水杯被放在床头柜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天滕爱发烧,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给你打电话,可是最后自己不眠不休的陪着她一天一夜……

漆黑的长睫微微动了下,染了湿意。

房间里又暗下去,有着女子微弱难过的沉吟声。

“晚安。”之后她低低的嗓音便想要起身离开。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她震惊的转头,却还什么都来不及看清。

他的动作太敏捷,一下子就把她摁在了床上。

温柔喘息着,震惊着,质疑着面前的男人。

“你……”

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嘴巴突然就被堵住。

之后她挣扎不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

“你不是很能忍么?为什么要说出来?”他压着她,不管是气场上,还是行动上,都逼的她没有无路可逃。

“我以为你……”

“睡着了?”

他抓着她的睡衣有些烦闷的稍微粗鲁。

温柔难过的无以复加,却又抗不过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种睡衣的?麻烦!”他烦躁的说。

床头的灯被他关掉温柔气急。

“你欺人太甚了吧?你……”

“我就专欺负你这样的柔弱女人。”他在她耳畔低低的说。

温柔的心里一荡,衣服都被扒掉,她还能如何?

之后他发狂的吻着她,像是在发泄。

温柔左右挣扎,只可惜,最后被十指紧扣的

举在头顶。

那一刻,她突然无法动弹,甚至像是被钉在钉板上的肉。

十指紧扣的回忆竟然那么清晰那么清晰,以前他们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他一直搂着她,更多的时候是跟她十指紧扣。

那些阳光下的美好回忆,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可是终究,那场破碎了的婚姻,一棍子把她所有的回忆都打碎。

在那暗黑的房间里,她难过的抽泣起来。

在英国要回来的前一夜他便是那么粗鲁的把她给要了,而今他又是这样。

离婚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好似没有半点留恋,可是现在……

他吻着她的唇,又去吻她的脸,她的眼泪。

哪怕她最多的委屈,仿佛他也能吃尽。

只是不知道何时,也突然没了力气,就那么轻轻地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温柔……”

“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好吗?求你!”她哭着说,嗓子里含糊不清,但是他听得到。

“那我又该求谁?”他低哑的嗓音,然后把她抱的更紧。

他来之前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他听袁教授说他住在这里,他从这里走过几次都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但是今晚下着大雨,像是老天都在让他留下,车子在这附近坏掉了他下了车,雨伞也没带,竟然像是平常时候那样,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往这走着。

他回过头,但是就是不甘心那么回去。

他可以打电话找人来接,但是他没有。

他也可以在车子里过一夜,他那么骄傲。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他甚至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他听到房子里她跟孩子们说话的声音,他听到房子里安静下去。

想抽烟,烟也湿了,他点不着火,身上越来越凉,他突然不再傻站在她的门口,抬手敲了门。

敲门之后他就告诉自己,回不去了,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进去。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他看到她,看到她眼里的震惊,看到她的头发又短了一些。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样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门,然后提出一个又一个过分的要求。

他知道她会允许,因为她疼他。

可是现在……

她求他不要再这样对她,滕云抬手勾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把她抱着。

他又该求谁?

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又该如何?

他不能抱怨,因为抱怨会使人落后,可是他又心有不甘,他想发泄,他想跟她在一起,他想跟她的日日夜夜。

他没办法就这么放手。

在那些他自以为自己没什么是过不去的的时候,那么多冷漠的坚持,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听着她说女儿生病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那么疼那么疼,几乎被撕裂的疼。

“多告诉我一点好不好?”

“什么?”

“比如为什么又去把头发理短?”

因为那样,她就好像不是温柔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固执地孩子,她把自己搞的自己都不认识,仿佛那样就不会伤痛一样,但是……

别人都以为她改头换面重新来过,她自己深夜里却因为再也摸不到那柔软的长发而难过的默默流泪。

“短一点会好打理。”

“只是这样?”

“嗯!”

“不是因为我?”

许久的沉默,在她默默地流干了泪的时候她说:不是。

于是他们又继续聊下去。

“滕爱怎么会突然发烧?”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她的脸发红,摸了一下就觉得不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给她喝了点颗粒,然后就在给她物理降温。”

“你还是不喜欢让她去医院。”

“嗯!”

其实是不想让任何人去医院,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人,重要的人。

他不再强迫她,她从他的怀里起来,爬起来坐在床边自己抱着弯起来的膝盖。

他便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怎么会穿这么繁琐的睡衣?”他又问。

“繁琐吗?难道你要让我在两个阿姨面前穿着吊带?”

他笑了一声,她也笑了一声。

“那么以前那么穿都是为我?”

她的心一动:才不是。

却没承认。

不过都没有用了,不管承不承认。

“温柔。”

“嗯?”

“别再剪头发了。”

……

又是一大阵子的沉默。

房间里很黑很黑,拉着窗帘,显得格外的幽暗,寂静。

她凭着呼吸,听着他的呼吸声,好久好久,他们没有这么安静的聊天了。

还是在互相看不见

彼此脸的地方。

在他关灯的那一刻,或许是故意?

在看不到彼此的时候,更不容易那么争执吧。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柔若无骨的手臂缓缓地放下,她垂眸,也能看在昏暗中寻到他的眼。

漆黑的鹰眸里很平静,又像是很难过。

但是看不真切,这或许就是他要的结果吧。

“雨停了你就走吧。”

“如果不停呢?”

“怎么可能?”

“如果它一直下,我就一直留下?”

“我是你前妻!”

“我也没有别的妻。”

温柔……

“不然大家会误会的。”

“我不怕。”

“可是我怕。”

滕云……

最后还是滚到一起,只因为不想在听她说那些绝情的话。

第二天温柔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实在是太困了,刚好他又给她暖了被窝。

可是……

他竟然也还在。

房间里不再那么暗,她看着他还在旁边睡着。

外面还在下雨,她下床走到窗前稍微掀开一角窗帘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