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林世桉说:“太可怜了。”

不远处传来两道整点报时的钟声。

十点了。

赵思礼将手探出车窗,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林世桉回来了。

“怎么不开暖气?”他将取回来的衣服放去后座,眼睛瞥过来:“你最近烟抽的是不是太多了。”

赵思礼转回来:“你都不在家怎么知道我抽的是多是少。”

林世桉噤声。

说起来总归少了几分底气,但不说不代表不能做,于是说:“我抽一口。”

赵思礼将整包都给他,林世桉却摇头,说:“要你的。”

他下颌上的伤已经看不见了,赵思礼借着窗外渗进来的光线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然后将烟咬住,转头看向另一边。

照片的事他不在乎,但这种遇事就躲的态度赵思礼不喜欢。

车窗开着,暖气始终上不来。林世桉又调高了几度,静静等他抽完手里的烟,将拧开的矿泉水递过去:“喝一点。”

赵思礼避开,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根。

林世桉看着他,眸色在晦暗的车厢里来回变换,过会儿,终于说:“我保证,没下次了。”

啪嗒。

赵思礼用打火机点火,含着吸了一口,听见一声压着嗓子的“思礼”。白雾在车厢里环绕,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林世桉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赵思礼五官很正,不管单拎出来还是组合在一起都是挑不出毛病的一张脸,换了衣服扔在学生堆里也不觉得突兀。

他笑起来温和,不笑的时候也不显凶,看人的时候很专注,林世桉喜欢也怕让他这么盯着。

“离婚吗?”赵思礼冷不丁问。

林世桉眉头蹙深。

“离吗?”他又问一遍。

“不离。”

赵思礼将点燃的烟连同剩下的半包一块给他,等他咬住,才说:“没下次了。”

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哪怕是发现赵建于出轨那天,赵思礼也没表露出多大的情绪起伏,仅仅是在放学后撕了两张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