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汀一愣,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文彦沉默了五秒钟,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含糊地说:“没什么,可能正在入戏,受到角色影响了。你呢?你现在还好吗?”
关汀对演戏之类的事情不太了解,但记得徐应当时入戏时有多痛苦虽然更多是要看懂学术台词的痛苦。
关汀想了想,说:“我挺好的。你现在需要我吗?我跟付宁说一下,问问我能不能去看你。”
“不要!”简文彦飞快地否定,之后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解释道:“你别跟他说,他现在跟导演是一边的,肯定不会让我见你。可是我好想你啊。”
简文彦撒起娇来,语气既幼稚又甜蜜,关汀听了忍不住笑起来,问:“那他会同意我们俩打电话吗?”
简文彦有些委屈:“这个电话都是偷偷打的……”
聊天聊着聊着,关汀走得离沈老爷子远了一些。
他一边通话一边看着沈老爷子的方向,忽然发觉了不对。
沈老爷子身体一歪,竟然就这样从轮椅上滑下来了。
关汀飞快跑向沈老爷子,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断。
沈老爷子进了ICU。
医生赶紧把人送进手术室,争分夺秒地抢救。
关汀站在手术室外,看着许许多多的人出现了。
柳亦久、沈老爷子的堂表亲戚……还有董事会的许多人。
柳亦久立刻冲了上来,抓着关汀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爷爷倒下的时候,你会在那里?是不是你说什么话,气爷爷了?”
关汀没有说话,还是护士把人给拉开的。
“这位先生,董事长是突然发病,医生正在抢救中,发病原因也会尽快查出来的,请您不要激动,保持安静,不要影响秩序。”
柳亦久说:“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关汀心里在想:沈爷爷是什么时候晕倒的?自己在打电话,会不会耽搁了几秒?那几秒钟会不会造成什么致命的影响?
关汀不是擅长自责的人,可在人命关天的时候,终究还是会有些后怕和后悔。
但打工人的本能,令关汀开始理清权责:“我发现的第一时间,就送沈老爷子过来了。如果你觉得是我言语刺激沈爷爷,请你拿出证据。沈爷爷会因为什么事情跟我生气呢?请柳先生不要迁怒。”
柳亦久挑起这个头,其他人的目光也看向关汀。
关汀表情淡淡的,虽然站在墙边,但也成为了焦点。
沈爷爷表兄那边的小辈说:“你是叔公什么人?这里都是亲属,或者利益相关的人,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人是朝着关汀发难,关汀淡淡地看了一眼,说:“你不认识我,那你算什么沈家人?”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那人见关汀语气平静,眼神忽视,顿时恼羞成怒。
管家往前走了一步,说:“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我从四十多年前来到沈家,一直跟在沈家,从未见过您。关汀从小在沈宅长大,您要是来过沈家,就该认识他才对。”
那人确实不姓沈:“……”
管家三言两语,向周围的人解释清楚了关汀的身份。
虽说不姓沈,但没有比关汀更亲近的“外姓人”了,柳亦久也不意外。
管家转而看向柳亦久,说:“柳先生,沈老爷子病了这么久,您来过一次么?您知道沈老爷子不喜欢晒太阳吗?我们都知道应该晒太阳,但我们劝不动,关汀带沈老爷子去晒太阳,是因为关汀天天过来探望,才终于劝动。那您呢?您刚刚问那几个问题的时候,内心也那样理直气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