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现在吃着曾经嘴里最厌恶的地摊货,她是千金大小姐长大的,吃不惯这样的饭食,胃里经常反酸的受不了。
但是最讨厌的还不是它难以下咽的味道,吃完就吐的情形。
而是她每次吃的时候,都能想到可儿,想到她的笑脸,一派的天真,整天就知道傻乎乎的跟在她后面,别人对她说一句好话,她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
如果不是自己从中搞坏,她恐怕要收获很多朋友吧。
除了吃凉皮,监狱里还给她送来了几身衣服,那衣服款式很老旧,有的还被扯破又用针给缝上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这衣服的来历,当年老太太对她们俩一视同仁,都当做亲生的孙女对待,只要权宴权夏有的,她们俩也都有,买的衣服也是这样,都买同一款,权宴和权夏穿的是同一个型号,而她比可儿大了一号,有一次权宴和权夏又买了一件衣服,真的是很漂亮,让酒儿和可儿赶紧去买,只可惜,只有可儿穿的号了,酒儿穿的号没了。
擎书答应再给酒儿买别的,买是买了,可是权宴权夏和可儿她们三个穿着一摸一样的裙子,拜年的时候站在一起,像是亲姐妹,而她本来就敏感,就感觉被孤立了,后来吴妈洗衣服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把裙子给她剪了,让她以后再也不能穿了。
这就是当年那件裙子吧,因为喜欢,因为嫉妒,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这条裙子的标牌,花纹已经花边,撕裂的地方已经被缝上了,很明显还是吴妈的手艺,她认得十分清楚。
她如今拿着这件裙子,手在颤抖,是谁给她寄来了裙子,是谁要让她记起以往的一切,是谁要把可儿牢牢的绑在她的记忆里。
是想引起她的愧疚吗?是想让她在黑夜里总是梦到她睡不着吗?
一定是林木,除了她,谁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折磨她?
现在的自己还不够惨吗?变成了坡子,走路被人耻笑,终身在坚牢里再也出不去了,对她来说,是比死更惨的折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做到了,白天里满脑子想起的都是可儿,晚上她就会进入梦里,呼喊着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脸越来越清晰,那张笑眯眯的小脸突然就变成了一张血淋淋的五官的脸,叫声也很凄惨。
她每次都惊醒过来,日复一日,她真的受不了了,睡眠不足,营养不良,导致的她白天精神涣散,再加上干了那么多体力活,看到的东西都是重影,好几次差点晕倒。
所以她必须把林木找来,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很惨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她虽然陷害了可儿,可是她也得到了好处不是吗?如果不是可儿死了,她怎么能得到她的眼角膜,怎么能看到光明,更不可能嫁给三哥了。
这一切她还要感谢她不是吗?至于后来她陷害她的,她知错了好不好?给她道歉行不行?不要在折磨她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恨了。
今天监狱里真热闹,绿芽和林木赶到的时候,狱警说酒儿有人探监,两人吃了一惊,没听说家里有人来看她呀。
在师兄的通融下,两人也进去了,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白珍珠,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上次听说她的消息,还是去医院看望酒儿时,听白威赫说,她也住院了。
被夜鹰从疾驰的车上推下来的,你想那么快的车,绝对是重伤,在医院抢救了十个小时,才活了过来,想必才刚出院吧,脸色还有点苍白。
她正面色狰狞的训斥酒儿:“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午夜梦回时有没有想起自己干过的缺德事?有没有想过婉婷?她以前对你那么好,天天跟在你后面,把你当成主心骨,闺蜜,你反过头来,居然要害死她,你怎么下的去手?”
酒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珍珠:“是她意志不够坚定,要出卖我,如果她不准备出卖我?我怎么会对她下手?”
“呵呵,你做了犯法的事,还挺理直气壮?权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蛇蝎女人。”
酒儿也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有点激动:“你说我蛇蝎女人?你自己呢?别以为自己干过的事就光彩了,还不是你爱慕虚荣,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三哥,所以整天想着法的把女儿送去我们家,如果说白婉婷现在受的罪,有一半是你的杰作。”
“你,到这种田地了,你居然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哼哼。”白珍珠话题一转,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声音也阴阳怪气起来,看好戏的看着酒儿:“我不是来跟你讨论是非的,这段时间,在牢里有没有受到特殊的对待?那些人把你照顾的很好吧?你想死都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受尽百般折磨,才能泄尽我心头之恨。”
酒儿大惊失色:“那些人是你买通了,故意针对我的?”知道自己害她女儿成了那样,她不会罢休的,想不到来的真快。
白珍珠慢斤思量的摸着手指上的蔻丹,道:“是啊,慢慢地享受我给你的待遇吧,以后的手段还有很多,一定会撑到你死的那一天,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她说完
就站起来,准备走了,酒儿面前的东西都给摔了,要砸白珍珠,奈何有玻璃挡着,根本无法撼动她丝毫,两名警察听到她的动静,立刻架住了她。
她破口大骂:“白珍珠,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女儿永远也醒不过来,我诅咒你出门被车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