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洲攥着风铃,缓步走至窗边。
窗外的空地上刚停下一辆出租,青年推开车门,步履匆忙下车。
江元洲摸索着掌心里风铃的纹路,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叶怀骋,很喜欢将人戏耍于股掌间的感觉吧?”
叶怀骋已经被腹腔间怒火烧得双耳嗡鸣。
就见少年朝他看来,缓缓地,露出死神判决般轻蔑的笑。
“那么现在,轮到你了。”
少年说完,抬手将风铃挂上窗檐。
而后他伸手,将窗户缓缓推开。
“叮呤”一声脆响。
叶怀骋心中的怒火轰然炸开。
路嘉洋跑到江元洲家大门口。
正犹豫,忽地听见许久未见的熟悉声响。
那声响,在他与江元洲之间从不曾有别的意思。
路嘉洋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他脑中“轰隆”一声嗡鸣,以最快速度踹开了眼前房门,快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刚跑到二楼,就听见江和雅房间传来“砰”一声巨响。
那响声砸进路嘉洋心间,将路嘉洋砸得四分五裂。
他大脑一片空白地朝江和雅房间跑去。
才跑到房门口,就看见昏暗屋内,少年被男人掐住脖子,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男人狠狠砸在玻璃窗上。
老旧的玻璃窗碎片四溅。
少年身后倒映着温暖的万家灯火,可落到少年身上的,却只有寒风、霜雪和盛着不属于他的温暖火光的尖锐碎片。
看着那垂下眸了无生气的人。
路嘉洋恍惚间,仿佛看见那根他花了很久,千辛万苦绑到江元洲身上的线,断了。
他的风筝。
被撕碎于寒冬,摇摇欲坠。
第三十七章
梁陶晗在把眼镜拿下来,反复擦过三遍后重新戴上,确认,那个坐在手术室门口长廊上的,是路嘉洋没错。
他走近,先是看见路嘉洋面色苍白表情森冷的脸,而后视线落到路嘉洋拳骨处已经干涸的血渍上。
他心里“嘎噔”一声,下意识抬眸看了眼“手术中”字样的手术室,有了点猜想,出声:“嘉洋?”
长椅上垂头坐着的人有点反应延迟。
好一会,才抬头,眼神木然地望向梁陶晗。
梁陶晗手里拎着一袋药,手背上贴着输液贴,说话时带着挺明显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