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回来后, 车组继续装车,天南海北地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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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领克邀请国内的职业车队们来做车手巅峰计划的顾问,在领克他们自己的赛道。
大部分中国赛车手对领克都有着挺特别的感情,领克这个国产车企虽然共享了沃尔沃三大件,但它自主研发设计,并且沃尔沃被吉利收购后,怎么着也能从‘户籍’上界定它是一个国产品牌。
年轻的领克自打面世起就开始年年做车手计划,所以领克03也是当下大部分中国赛车手第一辆下赛道的赛车。yst
裴淞和他的两位队友收到了邀请函,邀请函寄来车队的时候,戴薇薇拿着文件快递去场地组仓房, 因为收件人是路城山工程师。
路城山跟戴薇薇道谢,抹布擦了两下手,接过来拆开。裴淞噌地凑过来看:“什么什么?”
“邀请函。”路城山说,“领克这个季度的车手计划,请你们三个去做顾问。”
“顾问是干什么?”裴淞又凑近, 往他手里看。
“应该是指导一下初学者吧, 不清楚。”
裴淞靠近一点, 路城山朝旁边迈步让一点:“你别挨着我, 我一身的变速箱油。”
裴淞蹙眉,打量他:“这么多,谁变速箱漏了吗, 那么菜啊把变速箱撞裂了?”
路城山平静地看着他:“你干的,上礼拜你在巴林赛道上推头甩尾车屁股撞墙,毁了我的大尺寸尾翼, 发动机偏移,半个底板烧焦, CNC报废,我以为变速箱是好的,结果是传动轴被你撞变形了把变速箱卡死了所以油没漏出来,今天早上拆你那车拆的我想退休。”
“……”裴淞平移向外挪了一步,小声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躲一狗。”
路城山继续凝视他。
平静地、凝视他。
赛道事故撞车把车撞报废了这都没什么,这对维修工来讲实在太普遍的事儿了,撞成烈火战车都无所谓的。
而且当时赛道上跑进来一狗,裴淞能在当时尾速拉到快300的时候果决地转向避开它,让自己高速Spin继而撞上缓冲墙,那反应速度和魄力。不仅上了国际体育新闻频道,赛会也支援了他们所有维修费用。
躲狗这个行为,当时路城山和他吵了一架。
算是吵架,双方都比较激动。路城山认为裴淞应该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裴淞却说那车里的全包式钛合金钢笼防滚架,砸下来一辆坦克都未必能砸死他。
总之俩人当时在巴林国际赛道的P房里第一次严肃地、真正意义上的吵了一架。P房里50多个人不敢出声,裴淞的赛服脱了上半身,耷拉在腰间,肩膀手背脖子脸都是擦伤,伤口不深但有血痕,看着特别吓人。
裴淞觉得自己坐在刀枪不入的改装赛车里,且这车是你亲手改的,它有多安全你合该比我清楚,难不成要我在赛道上把那狗给撞死?
路城山固然理亏,但那个时间他已经没有理智了,他眼睛几乎把裴淞从前到后盯个对穿,怒道:650匹马力的中置发动机内燃机起火爆发的热能,你困在里面再多10秒你就熟了!
当时确实很惊险,裴淞spin上墙后赛车起火,起火就说明发动机烧了,缓冲墙被他撞凹进去一个巨大的坑,杂质掉进去,搞不好还要二次爆炸。
安全车和救援车都出得很及时,路城山赛用手套只来得及戴上一只,就伸进车里把他从防滚架空隙里薅了出来。所幸当时赛会的人在狂喷灭火器,路城山只灼伤了一些皮肤。
他确实在里面多困10秒他就被蒸熟了,他防火赛服的极限防御时间是21秒。
后来回国后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Angry sex,双方都觉得自己有理,双方都希望对方认错,双方都拒不低头。
两个本来就有烧伤和擦伤的人,又多了些新伤。因为太激烈而磕到床头柜、浴缸扶手、淋浴房的门把之类……造成的磕伤和咬伤。
此时此刻,路城山早已度过了那个节点的情绪,裴淞还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龇着牙朝他笑。
“没事儿我不嫌你脏。”裴淞又靠过来,“那我们去吗?这个车手计划。”
路城山找了个干净的桌子放下邀请函:“随便吧,去不去无所谓,看你们。”
下午三个车手商量了一下,决定过去,三个人对国产品牌赛车,尤其这种做车手培养计划的企业挺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