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霁行的诱哄,方燃知睡得非常安稳,就是半夜觉得环在腰间的胳膊很紧,生怕他跑掉似的,他难受地挣扎了,陆霁行还是不松手,半睡半醒间累得不行,只好放弃。
意识清醒些许后,梦境随之而来,紧梏着他腰的手仿佛知道了这样不好,松了力道。方燃知能够顺畅地呼吸,紧接又察觉身上的绒被掀开了大半,房间里很暖和,不冷,所以猛然一轻,就觉得空荡荡的。
清凉的特殊药膏和睡前一样再次光顾身,将异样明显的感觉压下,方燃知很累,潜意识知道有人在动他,但没醒来,全身心无比放松地任其摆布。
反正先生又不会害他。
而且抹药有助于伤势恢复。
果然抹好药,方燃知觉得更舒服了,眉间的微褶展平,深度睡眠彻底袭来。
......
客厅飘来中餐独有的浓郁香味,怕卧室床上的人闻不见,卧室门大敞,热气腾腾的地道中餐全在客厅茶几上摆着,方燃知就是被这些过分的味道香醒的。
肚子先主人一步醒来,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方燃知闭着眼嘟哝“好饿”,战胜睡魔,手肘支起身残志坚的肉爬起来,尽力地往香味飘来的方向瞧:“先生你买了饭回来吗”
没看见陆霁行在哪儿,只能用喊的,可昨晚让方燃知的力气耗尽,出口便是撒娇。
“这儿呢,”陆霁行从浴室走出来,到床边弯腰把方燃知面对面地拖抱起来重回浴室,到洗脸台前放下,“牙膏挤好了,洗漱吧,然后吃午饭。”
方燃知没穿鞋,站在陆霁行的脚上,接过陆霁行递过来的挤好牙膏的牙刷,觉得很满足。
他弯眸应道:“好。”边刷牙边模糊不清地问,“我闻着香味是中餐诶......”
陆霁行道:“嗯,特意去买的。”
“你嘶(什)摸(么)时候起来的哇?”方燃知问道。
陆霁行说:“没看时间,大概七点多。”
方燃知努力刷牙,速度快力度狠,三分钟后吐掉泡沫,漱口问:“现在几点?”
早晨陆霁行用手机接收了几封邮件,现在手机在身上,他拿出来看了眼:“十一点十九。”
“......”方燃知习惯了,“我一向很能睡。”
陆霁行低笑:“是做完不正经的运动,你才会很能睡。”
透过洁净无尘的镜面,方燃知狠狠地剜陆霁行谈笑的嘴脸。
还知道说,可恶。
等方燃知洗完脸擦干,陆霁行仍担任抱起他的任务,却没回卧室,而是脚下一转带方燃知来到了马桶前,回忆:“宝宝,还记得吗?你就是在这里,这样被我举着掰霜腿,生夏我们的好多宝宝......”
“啊啊啊你住口你快住口啊!”方燃知惊叫道,慌不择乱地回身捂住陆霁行的嘴巴,恨不得将手指变成剪刀,剪了他的舌头,或者剪了他的大匈第,剧烈挣扎道,“放我下去!我不要待在这里陆霁行我要变身,我要生气了!”
“要变什么身?”陆霁行后仰避开方燃知捂他嘴的手,好奇问道。
方燃知吼着说:“我会变成蛇妖长出三头六臂抓住你分三口吞掉你的脑袋!”
陆霁行被吓住:“可怕。”
“你走不走?还不走?”方燃知的耳根像在沸水里煮过,热得可怕,怒瞪陆霁行,“你不走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再放肆下去真要变妖怪,陆霁行闷笑,脚下赶紧原地转身地道:“走走,立马走。你看,现在走了。”
*
坐在饭桌前,方燃知以为自己会被“气愤”得吃不下饭,但拿起筷子,却品尝得非常之香。
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太饿了的缘故,不然不会不抓住陆霁行家暴一顿,就心安理得地吃饭。
“这里不是没有做得好的中餐厅吗?”方燃知问道,“先生你从哪里买的呀?”
陆霁行给方燃知的碗里夹素菜:“多吃点清淡的。从酒店一直往南边去,有个中餐馆是中国人开的,跟其他餐厅比起来有点远,在那儿打包回来的。喜欢这家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