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着十八颗一克拉钻石的戒指,抵在方燃知被捆的右手的食指前端,陆霁行难得地耐下性子没动,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征求方燃知的意见,问道:“戒指,戴不戴?”

方燃知点头:“......戴。”

执拗疯狂的眼眸被半垂的睫毛遮挡,陆霁行嗯了声,又故意说:“九千万,不戴可以扔。”

对方燃知来说,这枚价值高昂到有些离谱的戒指已经将他的指腹圈进去一些。

闻言他霎时手抖,差点把五根手指全部蜷缩起来握成拳头。

怎么这么贵......

“真的不愿意戴吗?”察觉到他的动作,陆霁行抬眸问。

如果他这股清浅的音色里不含有威胁意味就好了,暗魔傍在内横冲直撞,方燃知摇头,硬生生让食指抻直,颤声:“我愿意。愿意的,先生。”

很快,那枚小小的戒圈便再不容抗拒地推入了方燃知的食指根部,尺寸完美契合。

陆霁行了解方燃知的所有。

从手指到小只只。

电话铃声响起的那瞬间,整间暗室都在荡出回音,仿若在鬼屋立体环绕的音乐,不舒服。

进地下室前,二人的手机就收在陆霁行的口袋。他本来是想在方燃知吃完蛋糕后,就逼迫他打开私密相册,没成想却方便了别人来打扰他给只只上课。

“现在九点五十分,这么晚了,让我看看是谁在找你。”陆霁行暗了最膏档,从一旁捞过方燃知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卓轻邈三个字非常刺眼,他把屏幕反转给方燃知,语调冷冰冰的,“只只,他又在找你了。”

“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他是喜欢你吗。”陆霁行缓声询问。

方燃知猝然一惊,先生是真的猜到了,还是在诈他?他的语气好像在陈述啊。

怕被误会,方燃知失润着一双眸子,忙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先生。他......没有挑明。”

虽然卓轻邈确实一直在打探方燃知的感情状态,但他也确实没有说过类于“我喜欢你”这样直接的话。

“而且他找我,可能只是想问我去哪儿了,”方燃知声若蚊蚋地辩解,“剧组里其他人也有在问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为他说话?”陆霁行谴责道。

“......”方燃知立马摇首,表明真心,“我没有。”

一滴清泪从眼尾摇出,坠得脆弱惹人怜。

陆霁行说:“离他远点。”

方燃知头顶冤案,说:“离得很远了。”

电话铃声自动挂断,暗室里随即只剩步可言说的升享,方燃知的肩颈一直在颤陡,仿佛憋笑即将要憋不住,马上就要到达篙巢事放的临界点,隐忍得辛苦。

陆霁行亩指暗尚去,不让他社,突然出声道:“只只,你设置密码的私密相册里,藏着的到底是谁啊?”

“没有......谁,”方燃知不可思议地看着陆霁行的手,想让他松,但享起这满乌子的盗剧又不敢说,只敢球扰,“先生,先生,求您......”

陆霁行冷漠无情地问:“是你初恋吗?”

什么初恋,怎么又是初恋。

不过真要说,私密相册里好像还真的能定义为初恋,方燃知回忆着他珍藏的上百张的陆霁行的照片,被逼得眼前发黑,说话又没过脑子:“嗯。”

陆霁行顿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睨视方燃知,一言不发。

方燃知后知后觉,甚至非常缓慢地反应过来,先生认为的初恋和他知道的不是一个。

他们之间的误会好像跨不过的天堑,更大了:“不是,先生您听我说......”

“我想跟它一起,”陆霁行陡地打断他,示意暗魔傍,“你觉得呢,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