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力的手掌扣住后,方燃知又忽地“看见”这只手嘟祝他命们不让他事放轩泄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想缩回来。
但想起先生说不会骗他,方燃知又硬生生忍住了,很小声地说:“先生,您不要欺负我。”
“不欺负。”陆霁行力度并不大,较轻地往外使力,以此告诉只只他此时并没有主导,只是想让他从床底出来。
那只被抓住的、比陆霁行小了一圈的手,从被子中露出更多皮肤,腕部有道明显的轻痕,是被宏升帮出来的。
陆霁行咬牙,强行挪开发暗的目光,把体内始终没有压抑完全、并且似乎还在往外源源不断渗出的爆虐玉抡回暗处。
把它摁死,让它不见天日。
方燃知身体不舒服,方才夏床踩地面都腿阮没能站起身,爬得很缓慢,这个过程陆霁行表现得非常有耐心,不催不促。
等到方燃知的身体彻底离开床底出现在床边,陆霁行便胳膊一展连人带被子地抱住他。
将人抱坐在床沿后,他自己则仍半跪着,大手探向方燃知的后颈,按住下压,再像试体温那般贴额头:“只只,对不起,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诱哄的语气前所未有。有自责,有心疼,有温柔,哪一面都是方燃知喜欢的。
熟悉的先生终于回来了,方燃知看着陆霁行,眼睛却变得更红。
他瘪嘴委屈得不行,像在外尝到不开心的情绪而要立马跑回家告状的小朋友,非常想诉说自己的委屈。
可面前的人就是方燃知的大家长,所以他只能颤着音色,用告状的语气支吾地说:“您太凶了,我有点怕......”
“不怕,只只不怕,”陆霁行的拇指摩挲方燃知的脸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是我误会你跟陆启,是我不好,抱歉。”
平时紫荆不管有没有人,家政阿姨都会给家里一周做一次大扫除,不过床底是盲区,总有顾及不到的边角。
被子的正面,因为方燃知趴着摩擦地板而沾染了灰尘,不是很多,只是因为被子是浅色,所以显眼了些。
方燃知探出手,轻轻地在上面拍打着,害怕陆启没有解释得清楚,还是不敢抬头,问:“先生......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呀。”
“没有聊什么,”陆霁行起身坐上床,出声反问道,“他前男友的名字叫郁臣?”
旁边的床面微凹陷下去,方燃知还反应未及,就被一双手隔着被子掐住腰抱起来,随后他便坐到了陆霁行的大腿上。
大人抱小孩儿的常规姿势。
方燃知不自主地靠住陆霁行的胸膛,脑袋上的被子没有滑下去,他就这么仍只露出脸,抬首望着陆霁行,小幅度地点头,为人确定了答案:“嗯。”
陆霁行垂眸,扒了他头顶的被子,让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现出来,问道:“你一直都知道?”
“......嗯。”被扒的方燃知似乎突然丢失了安全感,想重新裹住头,但最终还是没动,回答得更小声了。
陆霁行抿唇,道:“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如果他提前知道,也不会被方燃知的“分手”冲昏头脑,像头毫无顾忌的野兽。
方燃知眼底浮起水雾,晶莹的晃动,温软的性子在十几个小时的严厉学习中,终于学会了埋怨人:“是小启......小启害怕,您会揍他,所以才让我......当时从酒店里回陆家,您也确实,表现得很生气,他说您会打死他跟,郁臣的就是另外的,那个男孩子。我就不敢说,怕您真的,会想着揍死他们,所以我才,替他们保守,秘密的......”
越说越觉委屈,方燃知声音哽得不成型,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而后又觉得丢人,忙用被子遮住眼睛擦干净,补充:“其实也是,因为时间长了,我自己就......给忘记了。”
以前陆启说过那么多次,他说陆霁行如果发脾气,是真的能够让神鬼退散的。
虽然很夸张,但他确实对他父亲陆老爷子陆贺冲都差点动过手,所以陆霁行发起怒来,简直就有股要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些都是陆启告诉过方燃知的。
可方燃知曾经一次都没有相信过,不仅不信,他还会在心里偏心地替陆霁行辩解,能让陆霁行生气,肯定都是别人的错。
直到这一次......
直到现在这一刻,方燃知了解到了,陆霁行生气真的吓人。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