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今晚陆霁行突然来找他迷了心智,把这茬忘了,那可是价值5200万的表。

黑色的运动裤口袋中装着那块彼岸回首,方才褪下来放洗漱台了,方燃知挣扎下地,不敢再撒娇黏人,小心解释:“在裤子口袋里......本来打算要上楼收起来的,但当时我给先生打电话,就忘记了。”

陆霁行推他肩膀,脊背下压把他困在墙角,几乎有灭顶的压迫感:“为什么要收起来?是不喜欢吗?”

“没有......我,喜欢,”方燃知皱眉,舒展后回头,看着陆霁行近在咫尺的脸,很不懂事地问道,“先生,你知道那块腕表的名字,叫‘彼岸回首’吗?”

有力的指节从身后环绕,掰过方燃知的下巴,拇指碾磨在那双似乎想逼人说真话的唇上,些许指腹探入口腔,尝到了温暖的触感。

陆霁行的目光审视晦涩,低沉回答:“不知道。”

方燃知眼尾垂耷,不知道信没信,但不死心:“这块表是一个很爱他妻子的人设计的,刚开始只展示,不售卖。”

陆霁行耐心应道:“嗯。”

波澜无伏的情绪显得小情人很是无理取闹,看来陆霁行是真的不了解彼岸回首的来历。方燃知失望,没表现出来,最后问了一次:“那......先生你为什么要拍下这款表。”

“好看,”陆霁行说,“适合你。”

他就知道,陆霁行对他才不会这么上心。

方燃知张嘴把陆霁行的手指咬进嘴里,生气泄愤似的。牙齿嗑着皮肉触碰到指骨,硌牙。

这副模样在陆霁行眼底简直可爱得要命,想把他搓圆揉扁。

陆霁行还教他:“用点力气咬。只只,我让你吃饭了啊,没吃饱?”

方燃知眼睛红了,受了委屈般地瞳孔湿润,眼尾渗出清泪。

*

陆霁行的衬衫穿在方燃知身上确实很大,衬衫的衣摆几乎要遮到大腿中部,能当短裙。

袖口挽了三折露出腕骨,未扣到顶端的扣子不规不矩地斜滑向一边,饱满的肩头,锁骨线条都被尽收眼底。方燃知陪陆霁行坐在沙发,贝齿咬住拇指,酝酿言词,不知道该不该说,纠结得想哼唧。

再咬都红了,陆霁行把他的手拿下来,牢固地扣在手中,让他别虐待自己,引导:“有话想跟我说?”

“嗯......”方燃知咽口水,清嗓子,组织语言,“先生,腕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彼岸回首被拿出来后,安静地躺在茶几上,陆霁行用冷淡的余光瞧着,就像瞧一件无法取得心上人欢心的废物,声调冷清了不少:“不想要就扔了吧。”

方燃知惊:“先生......”

“这件礼物你不喜欢,我下次再送你其他的就是,但是别还给我。”陆霁行把他按倒,强势的深吻落下许久,方燃知差点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陆霁行说:“只只,我喜欢你,理所当然会想送这些东西让你开心,这才是礼物存在的真正意义。如果你不喜欢,它只会毫无价值,更无所谓贵重。”

小臂绞紧,死死地搂住陆霁行的脖子,方燃知肩背颤抖,被那句“喜欢”激得想哭。

能让陆霁行说出这样堪称表白的话,下了床是不可能了,平常他从来不说,但每次方燃知都会沉溺在对方的喜欢里,然后自欺欺人陆霁行是真的喜欢他。

方燃知赌气地小声说:“我哪里值5000万啊......啊。”

小腿抽筋蜷缩,自贬的话赶紧收声,后颈被大手捏的力度才饶人似的消去。陆霁行揉方燃知的后脑勺,告诉他道:“你值更多。”

彼岸回首的表带重新缠绕伶仃的左腕,一片冰凉,又很快被高体温暖热。陆霁行扣表扣,很轻地咔哒一声,像锁链:“手表不准还给我,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含义,你就当普通饰品戴着就行。”

“听明白了吗?”

方燃知点头:“嗯。”

“明白的,先生。”

除却张口倾吐的言词,陆霁行从头到尾都不温柔,好像还有点因为听到方燃知还表而产生的气愤,呼吸沉重,含有威压。

方燃知不敢再惹他不快,讨好地拿脸颊蹭他脖颈,用真有几分的可怜,巴巴地哄金主:“知道了。不还就不还嘛,先生,你不要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