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羽溪再一次扶寒澈站起来时,才发现,寒澈的小腿受了伤。而那只抓着自己的手,不是什么时候已变成五指相扣。
“我却叫阿航来。”羽溪挽起寒澈的裤腿,看到上面的大片淤青甚至都青紫了。
寒澈紧了紧手指,拉回羽溪正好坐在他受伤的腿上,他忍着疼没吭一声,“溪溪,别,别走,多陪我会,就一会就好,一会儿……”
他抱着她,怀里都是她的味道,满满的很充实很温暖。那种久违的美好又回来了。
羽溪难得的顺从了寒澈,安静的窝在他的怀抱里。其实她也渴望温暖,她不是冷血心肠。只是,她的出身,她的遭遇注定了她不是一个能轻易得到幸福的人。所以,在她以为她可以生下那个孩子感受一下一家三口之乐时,上天迫不及待的收回了她还没来得及感受的幸福温暖。
她也以为寒澈可以是她一生的依靠,可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太多太多。不仅仅是因为寒夫人下狠手杀她。
若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说恨,恨谁呢?恨寒夫人?恨她把她掳上船,恨她买通雇佣兵来杀她?
她没有资格,是的,羽溪没有资格去恨那个要杀的的人。因为真正把她推向死亡的是她的至亲,是她血脉相连的父亲。连你最亲的人都下毒手,那其他的人做的再过分也比不过亲人伤害的百分之一。
听到羽溪轻柔的呼吸,寒澈感到无比的窝心甜蜜。他等这一天等了七年,他以为还要等下去,他以为今天会和羽溪闹僵。揽住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表现出极度的不安全不信任。
他要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他怕,一晃神,这只是个梦。这个梦他做的太多太久,就到分不清真假。他想开口挽留她,想开口问所有有关她的事情,却又怕把她逼走了。
“溪溪,不管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如果我能帮上,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好吗?”他试探着跟她拉近距离。
羽溪知道,只要她开口,他必定会帮她,这也是她回来的原因。可是看到如此深情的寒澈,她又开不了口。
就这样,两个冷漠的人相互偎依着,两颗冰冷的心靠在一起。寒澈腿麻了也不舍得动一下,明明已经过了吃中饭的点到下午了,他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看着西斜的的太阳,他恨不得用一根绳子拉住,把它定格在那一点。
“溪溪,那个孩子……”他还是没忍住,在她面前,他的忍耐力为零。
“沐沐?嗯,他是我的孩子。”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二月的冰凌,直插入寒澈的心脏。他不该问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