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到在地上那一刻看到羽溪牵着一个小男孩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低头跟男孩说了些什么然后上了车。
那辆车在他渐渐涣散的瞳孔中无限模糊,最后直至消失不见,他伸直了手想抓手,他张开了嘴想呼喊,他想站起来追着那辆车而去,最终,他缓缓地不甘的闭上眼,手还向着那个方向伸着,手指紧攥仿佛握着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高航赶到的时候,寒澈已经昏迷不醒了,送进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医生说脑袋里有血块,如果能在今晚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
他想不通,少爷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就算是出也应该是撞车啊,怎么会是在路中央被撞了。
寒澈昏迷中也是不安稳,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薄汗,嘴里好像轻声念叨着什么。
高航守在床边,现在寒澈身边真的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寒夫人现在被寒澈和寒枭两兄弟夺了权,就销声匿迹了。寒枭在霊的主基地主持大局,而寒澈一直坚守在这里的原因就是羽溪。他告诉自己,只要有一口气就要一直找下去。
高航俯下身听见寒澈昏迷中叫着羽溪的名字,让她不要走。干裂的嘴唇吐出每一个字都沁着心酸思念。
寒澈还没有醒的迹象,高航揪着医生不放也无济于事。他不知道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出车祸。
那一声声的“溪溪”听的人眼眶酸涩,高航凑到寒澈耳边焦急的说了声:“少爷,羽溪小姐出事了。”
寒澈的手指动了动,忽地坐起来,双手抓住高航急切的问:“溪溪怎么了?溪溪呢?”
“少爷,你终于醒了。”高航抱着寒澈竟哭出声来。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寒澈嚎啕大哭。
寒澈这才清醒过来,溪溪早在七年前就离开了,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被抽空了般,瘫软下来。他昏迷时总是重复做一个梦,溪溪在他面前笑,是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樱花烂漫的感觉,很暖很暖。他的心已经很久没有温度了,突然火热起来,他伸出手去牵她的手,可是怎么也牵不住。溪溪在他面前越来越模糊,像风中的烟雾,一点点消散不见。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出车祸?”
寒澈沉静下来,想到白天的情景,那印在心底的身影,他绝对不会看错。可是如果是溪溪,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她既然离开了以她的性格就绝不会“故地重游”。
“我看到溪溪了。”不确定的声音,小心翼翼,似又在给自己打气坚定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