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羽溪小姐……”高航感到手臂上一重,蓝羽溪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高航抬头向寒澈求助,他不相信,少爷会对羽溪小姐如此冷漠,刚要开口,却被寒澈的置若罔闻给堵了回去。
背光处,寒澈的眸光散在大厅中,没有焦距,一如他每次回到这个空空的屋子,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注意的。
门口处,挺拔的身影如天使一般从光亮处走来,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贵气,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蓝羽溪汗湿的额头,英眉紧蹙,拖得时间有些久了。即使在昏迷中,蓝羽溪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像进入了梦魇。身影轻拍着颤抖地身体,带着安抚的魔力,小人儿渐渐平静下来,但是眉心依旧紧蹙,豆大的汗珠层层冒出来,小手紧紧抓住身前人的衣服,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
身影俯身轻柔地抱起小人儿,在耳畔絮絮低语,怀中的人才慢慢放松下来,紧闭的双眼中划下滴滴泪珠,映衬着惨白的脸。
“放心,把她交给我。”男人的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让高航轻易相信这个男人,是安全的。
高航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寒澈,依旧的毫不在意,微勾的唇角透着丝丝嘲讽,只是,高航觉得少爷没有光聚的眼底浸润着不可名状的哀伤,逆流成河。
挺拔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抱着小人儿向门外走去,如对待稀世珍宝。在经过寒澈身侧时,身影顿了一下,深邃的黑潭犹如暗藏着滔天巨浪,汹涌澎湃,周身冷冽的气场丝毫不逊于寒澈。
只剩下三个人的宽大的客厅又恢复了死寂,外面的阳光像被阻隔了,冷飕飕的穿堂风吹进来让人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屋外炎炎烈日,阳光四溢,屋内冷如寒冬,滴水成冰,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空旷的客厅里似乎还能听见蓝羽溪微弱无助喘息声,断断续续,如一条纤细的吐着信子的小蛇,绞着人,一圈一圈紧缩,勒得难受。
寒澈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睛微眯,一时适应不了门外的刺目,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悄流逝离自己越来越远,慢慢抽离,分崩离析,自己似乎永远被抛弃在了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踽踽独行。
“澈……少爷,您看ay伤的多重啊,它可是夫人特意挑了送给陶姨的,现在伤成这样,怎么跟夫人和陶姨交代……”叫saba的女人看寒澈没有说话,恶人先告状,看来那个女人在寒澈心里并没有占多大的地方。
寒澈抬眼对上妖艳女人,薄唇轻启,没有一丝温度:“阿航,送她去酒店。”
女人瞪着离去的高大英俊身影,痴迷的眼里满是不甘,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她saba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那个女人,就凭她,也配?
高航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提心吊胆胆战心惊了,他摸不透,难道少爷真对羽溪小姐冷了心?今天羽溪小姐难受成那样少爷都无动于衷,嘴角甚至带着几不可觉的嘲讽,更甚,过后都没有责怪过saba。
高航想起十年前,少爷拉着羽溪小姐介绍给自己,那是在大少爷出事后少爷第一次笑,笑得那么开心,没有阴霾。从那时,高航就知道蓝羽溪在少爷心中的不一般,他也认定了那是他的第二位主子,可是如今......
这几天,‘盛鼎’压抑的气氛更甚,员工个个都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拔了老虎须。
“总裁,这次竞标,‘天亓’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不计成本地投入了大把资金,如果我们也跟进的话,恐怕......”乔秘书抹了把脑门儿的汗,明明是炎炎夏日,他怎么就感觉这么冷呢。
“随他去,必要的时候放手就行了。”隐在黑暗中的人低沉的声音在暗处阴阴地传来。最近总裁办公室总是拉着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亮,乔秘书每次进来都感觉进了无底的深渊,一不小心,将永劫不复。
“是。”乔秘书逃也似的出了门,下次一定让徐秘书进去,这差事堪比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整天战战兢兢,真应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啊。
黑影沉默了会儿,按下电话:“阿航,进来。”
“总裁,您找我。”
“‘天亓’这几天有什么动向?”‘天亓’的发展不得不让寒澈关注,更何况,人家都挂招牌明着跟你对着干了。
“总裁,‘天亓’这几天好像一直紧盯着我们和‘穆氏’,只要我们想做的生意都会插一脚。不过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盛鼎’跟‘穆氏’是市最强的企业,只是,我总感觉他们存着某种目的,可是幕后人一直不露面。”如此的神秘让高航不敢掉以轻心,‘天亓’老总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开发商这么简单。
“不急,先盯着,日子久了,总会露出点马脚。”
“哦,对了,总裁,您前些日子让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十三年前确实有一家族被灭门,那大火烧了好几天,整个天都是红的。死的一家姓东方,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叫东方蓉。不过据调查是他们起内讧,老二不满老大的碌碌无庸安于现状,劝其让贤不成,起了杀心。老大一家,一夜之间
全部被杀光,后来叛变之人来投奔夫人,并奉上自己的地盘,只是夫人没有见他们,是让陶姨处理的,后来那些人就慢慢地不知所踪。不过,有传言说是夫人......”
高航看自家老总的脸色越来越沉,噤了声。
暗处的黑影没有说话,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