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七在洗手间里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叫她出去,悄悄的将门开了一道小缝,正好能够看到病床上的情形,只见病床边哪里还有那个挺拔的男人的身影。
她猛的推门出去就看到碎裂在地上的瓷碗,“爷爷……”
北堂林木在病床上重重的喘息着,显然怒火还没有消除。
“爷爷,您别生气,您不知道昨晚北堂澈他有多担心您。”
“呵,他那混小子会担心我?他会担心我怎么还不死!”北堂林木很不屑的说着,从他给他接回来的那天起,北堂澈就把这句话放到嘴边。
“爷爷,若若是不会说谎的,我知道您现在还在生气,可是您自己的孙子您还能不知道嘛,他就是刀子嘴,其实他真的很关心您,昨天是我自从认识他开始,第一次发现……会害怕的北堂澈,那样厚实的大手微微的战栗着,手脚冰凉,他真的很担心您。”
北堂林木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他啊,想要恨我,可是我怎么说都是他的爷爷,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他还不至于巴不得我死,只是……苦了你这孩子啊!”北堂林木颤抖的大手慈爱的握着她的小手,“我是真喜欢你这孩子,乖巧,善解人意,是真的很适合他,你可以照顾他,包容他,体谅他,甚至是原谅他,可是这孩子就是不惜福!”
“爷爷……”
“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怎么恨我吗?”
“……恩。”
说起从前,北堂林木暗沉的眸光转向窗外,带着追忆往事的无奈和叹息。
“澈儿和浩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实澈儿只是北堂家的私生子,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是不允许有她母亲这号人物出现的,所以我给了她母亲一笔钱让她离开澈的父亲,用尽力一切的手段让她所有的亲人逼上绝路,这是我一生中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澈的母亲也是个烈性子,支票退了回来,一个人带着澈出国,一个女人未婚先孕带着孩子,那个时候他们过得很苦,澈和他母亲相依为命……可是澈儿的存在最后被浩儿的母亲知道了,最后澈儿的母亲为了保护他死在了浩儿母亲的手里……冤孽啊!冤孽……”
病房外,挺拔的男人无力的靠在墙壁之上,里面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他的耳中,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还有母亲倒在血泊中被撞得血肉模糊的画面……
北堂澈起身向着医院外面走去,高挺的脊背充斥着落寞和孤寂……
直到傍晚,北堂澈都没有回来,白若七有些担心他于是偷偷跑到外面给他打电话。
“北堂澈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在公司。”那头依旧是他冷漠低沉的嗓音、
“公司?”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
“你回国了?”她不由得提高了音调。
“嗯。”又是一个单音节。
白若七久久的沉默,出乎人意料的是北堂澈这次竟然没有着急挂电话,半响后主动开口,“如果你要回来……”
“我暂时先不回去了。”她已经决定留下来照顾爷爷。
“……”
“我等爷爷出院了再回去,你安心工作吧,我会好好照顾爷爷的,啊,爷爷找我了,我是偷偷给你打电话的,先挂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