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折寒心道这课补得太公益什么都捞不着时,走到门口的路徐却又去而复返,他合起本子,抬眼朝苏折寒笑了下:“谢谢你,我明天给你带早餐,你要吃什么?”
算了,捞个早餐也是捞。
“你最喜欢吃的那个。”苏折寒道。
“豆沙麻团?”
“再加个豆浆,有配送服务么?”苏折寒笑道。
路徐点点头:“八点送到你这里?”
“行。”苏折寒盯着路徐眼下白皙脆弱的皮肤因疲累泛起的青黑,声音柔软了些:“回去早点睡,不用送来,我去车间找你。”
“好。”路徐重新抱好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苏折寒的房间。
门被关上的时候苏折寒转头看向自己房间里另一张堆杂物的床琢磨着什么,他倒是不太困,突然来了收拾房间的兴致。
苏折寒和路徐的小课一周三四次,根据路徐不去江南红的时间定。
路徐的天分和苏折寒猜测得差不多,甚至要更好,他学得很快、一点就通,不出半个月就开始接触高中程度的物理知识。
这半个月路徐已经养成了先回宿舍洗澡再来苏折寒这里的习惯,这样他可以一直学到十二点,而天气也开始回暖,半夜走回宿舍也不会太冷。
这天路徐例常洗了澡来了苏折寒这里,一进门便发现房间里有了变化,苏折寒的另一张床上也铺了四件套,看起来都是新的、干干净净。
“不错吧?”苏折寒走到路徐跟前:“给你准备的。”
这是苏折寒在一家自己挺喜欢的酒店订的,这家酒店的床品一直很受欢迎,苏折寒半个月才订到。
路徐歪头,警惕地看向苏折寒。
苏折寒在路徐的眼神里憋不住笑:“小路徐,在你眼里我那么禽兽啊?”
路徐顿了下,好像不是。
“对不起。”路徐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苏折寒任劳任怨地给自己上了那么久的课,自己却还总是觉得他居心不良,太不应该了。
“没事,哪天课上得太晚懒得回去了就睡这儿。”苏折寒指了指那套床品:“到时候睡不习惯再跟我说。”
路徐点点头:“好,我尽量学快一点不住在这里影响你。”
那倒也不必,苏折寒心说。
但路徐说到做到,平日里他学得就不慢,但自从苏折寒邀请他一起住之后吸收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现在每天十一点准时走,走前倒总是会巴巴看一眼那张看起来柔软舒适无比的床,但就是不住。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路徐学得再快、走得再早,他住在苏折寒这里的第一天还是到来了,而且来得并不晚。
这天路徐去江南红卖酒,苏折寒便在工厂和几个工人打了两场篮球才回宿舍,他洗好澡后开了部电影看,看了一半门忽然响起被钥匙胡乱戳弄的声音。
按理说工厂里不可能有小偷,更别说这是干部宿舍楼,苏折寒径直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门框上靠着脸颊熏红眼神迷离的路徐,他手里捏着备用钥匙,门打开的瞬间迟钝地抬起头,嘟哝了句:“开了。”
苏折寒蹙眉,下一秒便握住路徐的手腕,将人拉进房间里关上门。
“喝多了?”苏折寒盯着靠在自己身上眼神打飘的人,从他手里把本子和笔抠出来扔到一边:“这样还来找我上课啊?”
路徐点点头:“要上课的。”
大概是在KTV被灌了太多酒没法工作便被送回来了,又因为这连日来的惯性下意识摸到了苏折寒这里。
“我不给醉鬼上课啊,坐好。”苏折寒闻着路徐的满身酒气心里不是滋味、情绪又有些恼,把他按在沙发上坐好后便去倒了温水递到他嘴边:“喝掉。”
路徐猛地闭上嘴巴,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