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平淡回答:“我们要从经典语录中感悟人生。”

众人的氛围稍稍缓和,再度猜测向日葵的真实身份。

毕方的真实身份暴露得差不多,她的中夹英的用语习惯和有点嗲的腔调,已让熟悉娱乐圈的人知道她就是九年前在海外红极一时的偶像成员。至于向日葵……大家原本以为是上世纪的偶像成员,但现在真的有点拿不稳哪位仁兄开口闭口心灵鸡汤。

下一轮,是毕方、向日葵的个人舞台和OSSU的团体舞台一起竞技,全员表演完后,再由1000名观众投票。每名观众只能投一个舞台。

OSSU在猜评席上的分数输了1分,相当于少了100张观众投票,形式又严峻了些。

现在到了抽签定出场顺序的环节。最终定下的出场顺序是向日葵、OSSU、毕方。

“夹在中间真的挺不好。”观众小佳已经和旁边的人混熟了,开始分析战况,“现场氛围真的很重要,投票是最后投的,对最后一个舞台记忆更深刻。而第二个出场,一个弄不好,现场氛围还沉浸在前一个舞台里……”

“猜评席为啥不给满分。”仍然有观众愤愤不平。

“加油。”杜惜柏要下场了,她只能尽自己所能为安肆打气,“你们真的很不错!”

氛围组的数团粉丝也不再在意双人舞台的事,无论赛前说多少次重在参与,她们还是希望数团能赢下去。

安肆送走杜惜柏,走向自家队友。

“需要休息吗?”祝安琉首先关切地问,“要不去休息室坐着?”

安肆:“不用,我们去看他们的舞台。”

对手比他们想象的强多了,他们真的能凭借赶工出来的《沉默的爱》获胜吗?哪怕知道时间不可能倒流,他们也不禁想,如果他们真的用了半年打磨二专,会不会更有底气地站在这里?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结果是向日葵的开场心灵鸡汤回答了他们,“万物有因必有果,都是最恰当的安排。”

“他拿着吉他,难道是吉他手吗?”戚夜雨对吉他手都抱有很大好感,“他的吉他酷炫,我也想要一个那样的涂装。”

“请欣赏,《不可说》。”向日葵给自己报幕。

连杉冷不丁来一句:“该不会是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的梗吧……”

向日葵穿着土黄色西装,内搭是绿色衬衣。面具主体是棕色,周围还绕了一圈仿真黄色花瓣。他形单影只地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上,低着头,像一个伤心的向日葵。

“阿敖”

出乎所有人意料,向日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同时手指重重弹弦,极具力度和速度的非常规音乐瞬间在所有人耳膜上炸响。

“噢吼”

第一声完全没有歌词,完全是撕扯式的怒吼,观众都觉得灵魂为之地震!

“是重金属!”戚夜雨头皮发麻,忍不住抓紧身边白洛克的手,“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国内重金属乐队噬心蜂的主吉他手,也担任主唱!他刚刚居然跳得这么厉害!”

重金属是一种表现十分极端的音乐。观众们听向日葵的吉他,第一感受就是失真的、喧闹的、沉重的,与印象中优雅的音乐截然不同,带给人濒临末日的窒息感。

如果是在家中听到这段音乐,观众们估计会马上点下一首。但现场广阔的空间施加一种包容感,更为极端的音乐表现更容易入耳,也更容易鞭笞人们的心灵。一些从未听过重金属音乐的观众更是冷汗直流,仿佛迎面一盘冰冷刺骨的雪水。

“噢噢噢!!”观众们也跟着向日葵的咆哮而吼叫,他们只想尽情释放横冲直撞的情绪!

安肆脸上面露难色。

“不用说”

向日葵以嘶哑的嗓音唱出歌词,手上弹奏的动作不停。他昂着头,如同街头行为艺术家般逡巡整个舞台。

“我听得见”

这首歌曲的词主要为了衬曲,所以不必有太大内涵,只要能带动人心就好了。现场的人不停跺脚,发出另一种沉闷的合奏。

“人生不易,痛苦很长”向日葵的嗓音已几乎要劈开,听感并不好,但也是一种艺术表现。加上没人能想到,满口心灵鸡汤的向日葵真实身份是一个重金属乐队,这种反差更让观众喜爱了。

炫技般的独奏结束,等候在隔壁的阿卡贝拉人声合唱团为他伴奏。向日葵挺着吉他,如同发条玩具般走僵硬的正步,身体做出大幅度摇晃。这段舞蹈颇为童趣,观众们很给面子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