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比啤酒还要高一个档次的香槟。
他试探性地抿了口,正欲再多尝点时,顾堂却蹙眉将酒杯夺回去了。
“你脸上有伤,不能多喝。”
“啧。”
盛闻景不满,拔高声音道:“顾堂!”
“你有毛病啊!”
把人带到灯红酒绿的街区强行喂酒,味还没咂摸出什么,又突然抢走不许喝。
“今天是我生日!”盛闻景嚷道。
他盯着顾堂,半晌,顾堂突然舒展眉峰,笑了。
“可今天是你十七岁的第一天,凌晨。”男人学着盛闻景的语气,并着重强调凌晨二字。
盛闻景强忍打人的冲动,麻药劲过了,伤口又痒又烧。
就像他想揍顾堂的心,正在熊熊燃烧。
正儿八经跨入十七岁,几小时内的经历,比十六年里加起来的还要多。
真正回家时,盛闻景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有莫名其妙的不舍。
是因为生日,还是顾堂。
顾堂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有趣在他根本猜不到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和这种人交往,会让盛闻景产生浓厚的猜谜兴趣。
虽说交友选择越单纯的人越好,但那些人于盛闻景来说,行为举止太容易被猜透,很容易让他感到无聊。
顾堂就不会。盛闻景觉得自己惯有的思路,似乎总是无法与对方契合。又或者说,是顾堂刻意引导他,让他顺着他的逻辑猜测。
盛闻景躺在床上,摆弄着水晶钢琴模型,放在脸侧的手机屏幕闪烁。
顾堂:[我到家了。]
这样可不行啊,盛闻景无奈地想,怎么就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而且,顾堂似乎没有在意他对他的警告
离他远一点,他在顾时身边陪练,才能过得更顺心。
盛闻景扯着被子闭眼。
半小时后,他起身去关台灯。
顺带将水晶钢琴模型重新放回书架,和那些奖杯待一块。
一个人忽略另外那个的意见,只能说明一点。
他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
顾堂没有意识到,盛闻景在顾家的处境。
即使顾时使盛闻景受伤,他也只会站在顾家人的立场,作为顾时的哥哥想,这只是弟弟一时失手。
或许他来医院,是因为受伤的人是盛闻景,是个从见面就在观察他,并试图挖掘他想法,比他小很多岁的人。
盛闻景从未将自己当做小孩,他很早就意识到,同龄人的思维已经不适合他再使用。